皇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因为我才接近阿宛?”
“你说没瓜葛就没瓜葛了?长秀可一直记得你。”
“旧事罢了,何必再提,我和木之长秀早就没了瓜葛。”
“你伤过长秀。”
皇信冷凝了脸色,“黎爷果然和木之长秀在一起。”
“你大概从长秀口中听过我。”薄黎眸光锐利地直逼皇信。
“面是第一次见,但黎爷的名声一直都有耳闻,所以我也知道些黎爷的底。”皇信恢复精英的利落沉稳,声线保持平稳。
厨房门拉上,薄黎舒展了一下修长四肢,懒洋洋道:“看来信少主对我知根知底。”
南宛瞧了瞧他们之间有些古怪的气氛,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进厨房避开了。
皇信眼睛看着薄黎,话却是对南宛说:“阿宛,事情我都了解了,你先去厨房替这位黎爷泡杯茶过来,贵客上门,不能怠慢。”
薄黎弯唇一笑,一色冷狞,“既然是小叔叔,那么信少主就要学会亲情之间的界限。”
皇信眉目深寂,沉沉看了她一眼,转向薄黎。
“小叔叔,我真的没关系的。”她握紧了他的手指。
既然只有亲情,那么她不会太依赖他。
三十三岁未婚而溺爱她的小叔叔,她也曾以为自己会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但是七年来她发现她没有,没有男女之情,只有亲情。
小叔叔对她的好她很清楚,她喜欢bubey的衣服,他就给她买断一个款式的品牌;她想练武防身,他就亲自教她跆拳道和散打;爷爷奶奶去世,她哭得肝肠寸断,他就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甚至为她养成一个习惯,这样的小叔叔让她打心底深爱。
她是个成年人,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也会为自己的困境找解决方法,如果不是真的糟糕到无可挽回,她不会拖累小叔叔。
“如果真的到了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的时候,我会找小叔叔帮忙的。”
“但是这一次,对我来说是有关系的,阿宛,你明明很为难。”皇信从她面上的表情里已经知晓,她在南家过得并不好。“如果你觉得你在南家不开心,你可以回到小叔叔这里来,傻阿宛。”
她也没想到最后会遇上薄黎,被薄黎算计反成为他的“未婚妻”。
纵然那一次离家出走,她真的很想逃回到小叔叔身边,但还是理智而坚强地去了另一个地方。
“可是没关系啊,我能解决的。”
皇信心里抽搐般一疼,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掌,“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说过,哪怕你回了南家,你还是我的小阿宛,我永远是你的小叔叔。”
这个笑容她很少在皇信面前表露出来,小时候每当她难过而不知道如何诠释悲痛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很浅很浅的笑容,比苦笑还要无可奈何。
南宛对上小叔叔怀疑探究的眼神,抿住嘴唇,有些无奈,最后露出一个水涡般的浅笑,“小叔叔,是这样的,但是没有人强迫我和薄黎在一起。”
家族利益?难道南家会把刚回来的南宛推出去做交易?
南宛握紧了皇信冰凉的手指,皇信一动不动,转头看她,似乎在考证薄黎话里的真假程度。
“意思就是,我和南宛这桩婚事是由家族利益决定的。”
“什么意思?”皇信皱起眉头。
“信少主不在闵安,怎么会知道闵安发生了什么。实话告诉你,这一次南宛必须要有个未婚夫,不是我,便是沈家那个大胖子。无论怎么看,南宛跟着我都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薄黎将燃了一半的烟蒂扔烟灰缸里拧灭了。
皇信的心里就像突然之间被堵住了似的,些微难受,又些微郁结,想冷下脸来,又不想冲着南宛挂脸子。
她这次回来,他本来很高兴,却没想到她是带着个冒牌未婚夫来的。
“阿宛,你在闵安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才隔了一个月,你就和黎爷……”
不管是不是假婚,她都会和薄黎生活在一起。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一颦一笑他都熟悉无比,所以一看到她的眼睛他就知道她和薄黎的事不是玩笑。
他可以纵容南宛任何事情,却无论如何也宽容不了她草率的婚事。
皇信脸色依旧不好,“哪有人拿婚姻开玩笑?简直胡闹!”
“留五天再回去。”南宛补充一句,手掌小心的贴在了皇信修长而凉薄的手指上,“小叔叔,我和薄黎是假婚。”
薄黎一个人占据一张沙发椅,长腿交叠搁起,俨然一股不拘束的懒散样,鼻音也愈加浓重了,“今天我是陪南宛来看你这个所谓的家人的,看完了我们就会回去。”
南宛和皇信端坐在薄黎斜对面。
薄黎一走进去看到地上铺的地毯就知道是从中东空运过来的上等货色,皇家果然财势很大,哪怕皇信所在的血脉只是皇家一个分支。
屋子不大,用品和品位却都是上乘的。
皇信低头瞧了瞧南宛的眼睛,拉着她转身进屋子。
“小叔叔!”南宛连忙拉住身上寒气直冒的皇信,“这件事有误会,我和薄黎的关系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我慢慢和你讲,现在进屋去吧,别堵在门口了。”
“信少主,在南宛面前动手不合适吧。”
薄黎飞快侧身一避,反手夹住嘴上的烟蒂,狠抽一口,盯住皇信的眼里凝聚了冷光。
皇信眼疾手快毫不客气地对着薄黎劈了一个手刀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