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李雪和钱梅从修炼中清醒，一夜消化吸收，她们对天地的领悟有多了些许，李雪已经隐隐约约触摸到了地级圆满的门槛。
李雪睁开双目，与钱梅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悦……
今天是凡灵收徒的日子，一大早，长安城中心广场便被挤得水泄不通，唐宁、韩宇和钱梅好不容易才挤进去。
至于李雪，自然有他们专门的通道进入场中，毕竟李雪是决赛前十，今天她们才是主角。
看台上，人潮汹涌，唐宁他们尽力挤到最前方，看台对面，有另一座看台。
这处看台仿若在云端俯视众生，布置极为考究，其上有十五个座位。
场中一百个少年安静的站着，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期待。
细细看去，可以发现，前十以后的少年，有的身体轻微颤抖，眼神中有丝丝茫然，对于能不能够拜凡灵为师，有些忐忑。
突然——
那座布置考究的看台上的座位上出现一个个身影，这一次所有身影清晰明了，不再朦胧。
看台上的众人包括唐宁在内，目光一个个从众凡灵身上看过，是一种仰视的姿势。
这种能够直面凡灵的机会可不多，很多人一生之中都见不到凡灵。
唐宁一个个看过凡灵，突然，目光一顿，内心一动，想起刘秋曾跟他说过的凡灵形象，“其中还有邋遢老头。”暗道：“母亲莫不是说的就是这个人。”
让唐宁目光停顿的，是一个长白胡子、秃顶的邋遢老头在，正是凡灵境灵炎子。
唐宁知道，凡灵境寿命足足有一千五百年，刘秋所说的那个邋遢凡灵，未必不是眼前这个。
凡灵们坐定以后，中年文士恭谨的向在场的凡灵躬身行礼，然后走几步，来到看台前方，朗声道：“排名前十的向前一步。”
其实以凡灵的灵识强度，绝对是过目不忘，自然是知道哪些人是前十，只不过，凡灵高高在上，规矩还是要有的。
排名前十的云轻鸿等人闻言自然是恭敬向前一步。
座位上众凡灵目光扫了一眼下方的十个少年，凡灵的目光扫过时，云轻鸿等人心头顿时一紧，连忙屏气凝神。
看台上，秦云首先开口，声音懒散：“诸位，可有看上的少年。”
众凡灵纷纷点头，此次的少年，天赋比起前两届要更高，自然各有打算。
秦云目光扫过众凡灵，缓缓的说道：“那么就让少年们自行挑选吧。”
秦云一挥手，中年文士的身影出现在正中，在他的身后跟着十五个侍从，修为都是天级圆满。
众凡灵早有准备，各自拿出令牌，这就是每个凡灵境的独特信物了。
其实修为到了封名境以后，各自交流的方式有所改变，封名境感应蜕变为灵识，灵魂的整体层次有所升华，远古时代便有天才研究出了在令牌中留下灵识记号，用于沟通的方式。
这种方式，能够相隔无尽距离传讯，相当之方便。
唐宁也能使用这种方式传讯，不过唐宁不知道而已，一居府的虚影老头也没说，毕竟唐宁的修为相差太大，过早接触不该接触的层面，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令牌还有一个功能，留言。
凡灵各自拿出令牌，将各自能够付出的代价留言其中，嘱咐侍从交给哪个少年。
十五个凡灵，前十只有十个，自然需要私下付出不同的代价诱惑。
秦云也拿出了令牌，似乎琢磨了下，才招手唤来侍从将令牌交给他。
说起来慢，实际上也只不过过去片刻而已。
侍从们接过令牌，从看台上往前十的少年走去。每三年一届的炎农大比，让这些侍从对这些驾轻就熟。
前十的少年早早被告知最后收徒时的规则，眼见侍从走来，各自内心轻呼：“来我这边，来我这边。”
少年们的站位很有意思，正好分布在看台下来的台阶两侧。更有意思的是，云轻鸿站在了左侧的第一个。
很快，第一个侍从来到云轻鸿面前，将令牌交给他，总共有三个侍从将令牌给了云轻鸿。凡灵们早有商量，前十中，每人中只能收一个弟子，所以凡灵们衡量得失，最终有两人给了云轻鸿令牌。
旁边的人眼睛中都冒出红光了，那种羡慕嫉妒的神情呼之欲出。
云轻鸿本人倒是有些云淡风轻的样子，一一谢过侍从，拿过其中一块令牌，感应投入其中，“吾，柳梧，愿收你为弟子…….”其后跟着一大堆好处。
剩下的那块令牌，内容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凡灵付出的代价的大小。
在云轻鸿查看令牌时，钟云牧和武思源也收到了令牌，钟云牧足有三块，自然引来了旁人的羡慕。武思源也有两块，自然也引起了羡慕。
剩下的七人，每个人收到了一块令牌，如此一来，还有两个凡灵并没有选择前十。
李雪也收到了令牌，她是前十中唯一的女性，上方的凡灵境中，竟然也有一个女性，不过面容颇为苍老，名讳为，冰岚婆婆，也正是她，把令牌给了李雪。
李雪对此颇为欣喜，不过令牌中的一句话，让她有轻微的犹疑，“拜在吾门下，要跟随吾前往极北之地。”
李雪回头看了眼，看台上，人山人海，她要找的人影，根本无法辨别，内心叹了口气，随即神情坚定下来。
前十均收到了令牌，除了钟云牧、武思源和云轻鸿有选择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选择，当然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