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要说的是魔威阁内部的等级,分为临时弟子,正式弟子,门徒,长老,护法,供奉,掌门,这些你能明白么?”
“明白呀?”银尘回答道:“实力由低到高,一个级别对应一个大境界,是么?”
“门徒对应入体境界,以后就是一个境界对应一个称谓,门徒以下,则看资历长短和对宗门的贡献……你是入体境界的,过了考察期说不定直接就是门徒,比姐姐还厉害,姐姐还要准备上一两年冲击入体期呢,真羡慕你……”张萌萌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又没有话说了,潜意识里,她似乎一直避免自己去响起那一本可怕的《残魂经》,可是外面的光线已经逐渐黯淡下来了,夜晚,即将降临。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了。
“银尘,你不会怪姐姐吧?”张萌萌突然搂紧了银尘,仿佛那是自己在人间唯一的亲人一样,而事实上,她连唯一的亲人都没有,她虽然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个世界,可是孑然一身,举目无亲的她,难道就真的比银尘幸运么?
“怎么了?”银尘被张萌萌搂着,一张水嫩的小脸完全嵌入张萌萌高高隆起的胸脯之中,那一股特异的魔女幽香瞬息间灌满银尘的鼻孔让他拼命挣扎——他发现自己好像很羞耻地石更了……
“你不喜欢姐姐?”张萌萌见银尘挣扎得很厉害,就推开了他,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差点闷死我呀!”银尘理直气壮的小脖子一横,但是马上就脸红红地软了下来:“话说姐姐那里好大好大,还好软……”
“呵呵!”张萌萌被银尘的表情逗笑了,她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弟弟真的可以改名叫“银萌萌”了,她又轻轻将银尘拉过来,轻轻搂着他,轻轻笑着说道:“那么你究竟喜不喜欢姐姐?”
“喜欢。”银尘的声音有点变了,他的眼神也变得恍惚又哀伤,那一股哀伤的神色,让张萌萌的心轻轻一痛。银尘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想起了自己那个被迫永诀的温暖的家庭。张萌萌看着银尘哀伤的神色,也陡然间回想起自己的家乡,回想起儿时记忆中那吞没整个村子的滔天大火,响起了父老乡亲们绝望凄厉的惨叫,想起三爷爷将年幼的自己藏在菜窖之中,却用几乎被剁成肉酱的身体死死挡住菜窖口不让那伙山匪发现的情境,想起了三爷爷最后的,慢慢熄灭的,对自己充满了无尽慈爱和期待的眼神,想起了老人家自始至终都子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脸,给与自己最后一点点抚慰,直到最终完全冷却完全僵硬的手。
“这个世界上,只有天邪寺傀儡宗是邪道么?不,那些卑微的只知道杀人抢劫的山匪,又何尝不是邪道?”这样的想法,二十年来,始终伴随着张萌萌,伴随着她日渐冰冷僵硬,已经几乎不会去爱,不会去感受幸福的心。
“银尘,姐姐喜欢你。”张萌萌的声音在黑夜完全吞没世界的那一刻同时响起,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姐姐?”银尘从自己的回忆中陡然惊醒,暗暗怪罪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别人,他能感觉到,他可以本能地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美丽的大姐姐,和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同,她的心里,她的身上,还有着一丝没有褪尽的光芒,还有一丝没有被彻底泯灭的善良,她和别人不同,甚至和她的那两个跟班也似的搭档都不一样。
“就因为姐姐喜欢你,所以姐姐要你去做一些很残忍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个世道,从有历法有皇帝的那一刻起,从一千年前开始,就一直是很残酷很可怕的,那些正道,嘴里说着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匡扶正道而舍生忘死,可是又有几个做到啦?最后还不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打生打死么?银尘,你要记住,除魔卫道,不过是喊喊而已,只要有实力,你就是说自己是神,也没有人敢去怀疑什么。”张萌萌离开了银尘,摸索着擦亮燧石,点上了蜡烛,房间里,一片温馨的淡黄色的光芒。银尘甚至感觉到领域中的光元素渐渐活跃起来。
“这个,你要学的,虽然我知道它可能很吓人,但是你要知道,没有实力,在这个世道间是根本活不下去的。”张萌萌最终下定了决心,趁着自己和银尘关系最为亲密融洽的时候,将那本浸透着冯烈山的阴谋的《残魂经》递给了银尘。
银尘张张嘴,他本身想告诉这个便宜姐姐,自己根本学不会神功。
然而他猛然间闭上嘴巴,因为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冯长老的眯缝眼,作为魔法师的他,对于耍弄智商的阴谋具备着一种先天性的敏锐直觉,他的脑子全速运转起来,马上将张萌萌来到这里之后的一切表现重新“扫描”了一遍,然后很轻易地从她吞吞吐吐的犹豫和为了讲解十大门派,猛兜圈子找话题拖延时间的做法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银尘现在还不是神,他无法想到手上拿着的《残魂经》会把自己推向玄智大师的对立面,但是他能够感觉出来,这本所谓的神功,是他必须去修炼的,否则自己和张萌萌肯定性命不保。银尘目前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黑暗魔法为什么让长老级别的冯烈山害怕,因此他暂时不把这个因素计算在自己的战斗力指数当中,他依然是个见了化气期高手就得跑的二级魔导师。
银尘定下心来,开始阅读那一本天杀的《残魂经》。
……
算人者,天亦算之。
冯烈山长老觉得自己这一次的计划已经很完善很完美了,甚至可以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