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走了,仿佛他把白雪的心也给带走了,她看上去是那样的伤心,那样失落,使人见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是因为,神剑之巅在人们的心目中,向来等同于阴曹地府。
所以,白雪现在几乎绝望了。她是一个从苦命里熬出来的女人,而吴双却又是她见过最有魅力,最有实力,最有担当的一个男人;自从她认识他以来,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凛然的正气,这时她便暗自庆幸,并且在内心里坚定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抓牢这根可以让自己摆脱生命苦难的救命稻草。
可是现在,吴双竟然会突然想到要去那个世人心中的死亡之地——神剑之巅。
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美好未来已随着吴双这个稍纵即逝的名字消逝不见了。
所以,她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现实是残酷的,于她而言残酷中更伴随着恐惧,因为她为了吴双这个像流星一样稍纵即逝的男人,背叛了现实——背叛了她的那个可怕的命运拨弄者。
但是,也很奇怪,尽管她是那样的毫不怀疑这次吴双的行动有去无归;可是,她的心里还在为那天下午看见的那个送别吴双的女子而焦虑不安。
也可以说,自从她看见了那女子出现在吴双的身边,并且他们之间仿佛还表现得很亲昵,这让她的心里起了戒备,也很不安宁。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快乐正被一个讨厌的人分享着一般。
也许世人都会这样,一旦心里对某件事情产生了不安的担忧,他(她)都会表现得很迫切,必然会想方设法去弄清楚那些使自己不安的事情,同时从中找出排除不安因素的办法。
也就在那天下午,她看着吴双的背影远去,直到消失在落雁城南大街的尽头,她才从客房里走出来;这时,不知是巧遇,还是别有原因,她才一跨出房门,便看见毛小二就在门口。
然而,白雪当时完全没有去在乎毛小二的出现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只是那样急切地向他打听,刚才她看见的那个女子的情况。
“毛大哥,问你个事!”
“什么事,老板。”毛小二几乎乐开了花。
“这两天你看见吴双身边有个身材苗条,长相清秀的女子吗?”
“你说的哪个女子,是不是石青青?”
“石青青!”白雪瞪大了眼睛问,“她是什么人,她是吴双的亲戚,还是朋友?”
“既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
“那她是什么?”
“她是嵩山庄园的二夫人。”
“什么?”白雪几乎遭了雷击一般惊叫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面色非常难看,她惊惶地问,“你是说她是吴双的第二个夫人,是吗?”
“嗯,是的。”
“你不会搞错吧?”
“不会,绝对不会。”毛小二说,“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他怎么没有告诉我?”毛小二看见白老板沮丧地自言自语。
“那她是那里的人?”白雪又忽然问。
“她也是嵩山庄园一个管事人的闺女,”毛小二说。
“管事人的闺女怎么会有资格做庄主夫人?”
“听说他们还是二十年前由双方父母指定的姻缘!”
白雪神情抑郁,没有说话。
“我听说她们一家人也就住在离落雁城不远的枫林山,她们在哪里招呼着一家客栈的生意。”毛小二又说。
“哦!原来是这样。”
“那她现在是住庄上还是住枫林山的客栈里?”她忽然又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点事还难得倒你吗!”
白雪的褒奖,于毛小二来说就是不竭的原动力。
所以,他笑了笑,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头皮。
“好的,我尽力吧!”
那天晚上,白雪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窗外满把的清光洒进了房里的地板上,屋里屋外一片岑寂,几乎连一个虫叫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窗外有个影子一闪,便不见了。
“谁!”她立即惊慌地问。
“我。”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一个粗壮而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她的房内。
这个人,以及他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那样诡秘可怖,于白雪而言不亚于凶恶的魔鬼。那一刻,白雪从床上霍然坐起身来,在黑暗中她的脸色苍白如死,她的眼睛瞪得惊人地可怕。就仿佛是看见了一只食人的老虎,正摇着尾巴大摇大摆朝她走来。那一刻,她甚至连呼吸也忘记了。她就像一只极度害怕的兔子,蜷缩到了床角里。
可是,那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径直走到了她的床榻边,并且在她的绣床的边沿上,毫不忌讳地坐了下来;这时,他的那只可怕的大黑手,就像一只毒蛇似的缓缓地爬上了白雪瑟缩发抖的身体,并沿着她的大腿一直上滑,经过她的腹部、胸脯,最后在她的脖颈下停下来。
忽然,黑衣人的大手像一把铁钳似的,掐住了白雪光滑纤柔的脖颈;陡然,使白雪喘不过气来。
“你让我很失望!”黑衣人慢悠悠地说。
白雪此刻,几乎将要窒息而死,她的四肢正在恐慌地挣扎着;忽然,这只钳子般的大手又松开了。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几乎都快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那人又说。
白雪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见黑衣人依然坐在她的绣床沿,她便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跪在黑衣人身边瑟瑟发抖。
“我希望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