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了老妇人对呼延无疆的一番盛赞,花开春立即有意地表露出了满面戚容。
“咳!要都有大嫂子这么好的愿心,我们家城主就算面临再大的险阻他也会平安无事的,可是这世上真正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又太少了;更何况,好人也未必就有好报啊!”他专注地看着老妇人的神情反应,就像蹲伏在水边的猫那样,随时等待伏击跳出水面的小鱼那时的专注神情。
“啊!莫非城主遇到什么难处了?”老妇人睁大了眼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急切的问,“你快告诉我!”
“可不是啊!”花开春耷拉着愁苦的脸色,叹息着说,“恐怕,这一回咱们城主是凶多吉少了!”
“为啥!”老妇人大惊失色,她急切地搬着花开春的双臂问,“快告诉我,城主他出什么事了?”
“哎呀呀!我又多嘴了,”花开春连忙将手捂着自己的口,一副不慎失言的神情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事!”
“花管家,你今天怎么这么不爽利了,”老妇人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情,她拉着他的手,心急如焚地逼问他,“难道我们之间还要分彼此不成?”
见时机已成熟,花开春这才又做出一副有所缓和的神情来。
这时,他摇摇头,话未成声,却先深深地长叹了一声。
“看来今天我不得不违背城主的再三叮嘱了!”花开春十分无奈地说。
“昨天,有一位自称是落雁城嵩山庄园庄主王百万的人,他一早跑到我们太原城向城主求助,”花开春忧心忡忡地说,“他说,他的庄园前几天被一个叫吴双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夺走了,听他说这个叫吴双的男子还有一手很厉害的剑法;因此,王百万也听说我们城主是个大义凛然的正义之士,所以他不辞辛劳,特意跑来向我们城主求助。”
“结果真样,城主答应他了么?”
“答应了。”
“好啊!呼延城主真不愧为大仁大义之士。”老妇人说着,面有崇敬之色。
“唉!是啊,”花开春再次叹息着说,“一向都这样,为别人的事操碎了心。”
继而,他又说:“有什么用,谁会记他的情!”同时,他也刻意地抬起眼睛看了看老妇人会有什么反应。
“这么说,城主是决定要去嵩山庄园吗?”老妇人忽然言辞果决地问,那语气似乎她已经作好了某种决定
“是的。”花开春点点头。
“他什么时候动身?”
“有可能会在明天一早!”花开春说,“但最迟也会在明天下午酉时之前动身。”
“哦!”老妇人叹息着,同时她满面忧郁地看向门外的远处。那一刻,仿佛她的心头正在痛苦地挣扎着一些事情。
趁此,花开春也偷偷地将她的脸色瞟了一眼;之后,他的脸上好像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仿佛也就像是蹲伏在水边的那只猫,已经发现了水面上正有几只小鱼儿在跃跃欲试时的惊喜表情。
“老嫂子,城主明天要赶着出发,我也要早点回去为他准备一下明天出门的行装,”花开春说,随即他开始将刚才那个倒空了的手扎包袱扭作一团攥在手里,并一面挪动步子朝门外走去,同时他又叹息了一声说,“城主这次也是担心自己会有什么不测,怕日后不能再来看您了,所以一大早便催促着我过来瞧一眼!”
“哎呦!这个大好人,叫我们母子怎么报答得了呀!”老妇人说着心情又是一沉,也一面随同着花开春来到了柴门口。
他停下了步子,回过身来与老妇人郑重道别。
“老嫂子,您留步,我下次再来探望您!”花开春说着便转身朝前走。
“这里去落雁城得多少路程呀?”老妇人突然在他身后喊着问。
“将近两百里!”花开春止步转身说,“骑快马有三个时辰完全可以到达。”
“喔!他明天一早就要走吗?”老妇人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又说得声音很大声。
“是的。”花开春说,“最迟在明天下午酉时之前也会动身!”
“我走了老嫂子,保重身体!”最后,花开春说着迈开步子走进了树林;不一会儿,他健硕的背影便消失在树林朦胧的光影之中。
可是,这位老妇人却依旧心事重重地站在柴门前,良久都没有动一动。
那一刻,老妇人的思绪已经翻开了尘封的记事本,她依然记得与呼延无疆的管家花开春结识,也有五个年头了。
五年前,那还是夏天的一个傍晚;天上乌云密布,雷哼鼓叫,地上阴风愁惨,大雨将至;可巧那段日子儿子南平也不在家,眼见得一场山雨在所难免,老妇人担心这几间年久失修的茅棚会抵挡不住山洪的淫威。
就在这时,一个雄壮有力的汉子慕名前来,他自称是此处太原城主呼延无疆的管家花开春;此来,听说少公子南平远在他乡求师学剑,家中又只有大娘一人。如今年事已高,行动又不便,并且住在这大山里头,毒虫猛兽又多;所以我们城主很不放心,便特意让我带了点生活所需,顺便过来瞧瞧老妇人的安康。
不仅如此,那天花开春还冒雨为老妇人披墙盖瓦,将部分朽烂的椽木更换,并且找来了新伐的木头,将老妇人的篱笆桩也进行了十分必要的加固。
那一次,花开春的出现可谓是雪中送炭,他给了老妇人非常深刻的好印象。此后,他便常来常往,因此彼此的交情也就越来越深厚。
然而,花开春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