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左右,洛阳令樊尚武已经商定了营救方案,也将替防都城大牢的官员拟选好了,于是一边派人去通报太师徐良,让他准时派人接应,一边带着替防的大队人马朝都城大牢赶去。
此时,离前天徐太师颁布的申时处斩河南巡抚王植父子,仅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说长它非常短,说短它又能干一些事情!至少,在洛阳令樊尚武看来,要完成都城大牢的换防,成功救出王植父子俩,以报太师徐良的知遇之恩,那是绰绰有余了!
天空,忽然阴暗下来,从遥远的地方刮来了寒冷的风,眼前飞沙走石,仿佛一场暴雨即将来临;樊尚武在马上看了看这阴风愁惨的天,在心里想:
“怪道,这寒冬腊月天气,怎么也像春夏时节的天,说变就变了呢!”于是,他与众军士们说:
“加快速度,赶去都城大牢避雨!”
军士们闻令而动,群情激昂,健步如飞,都纷纷朝都城大牢赶去。不多时,抵达都城牢门,守门的军士见大队人马兵临城下,喝问一声:
“来者何人,何方军马?”
“洛阳令,樊尚武带队换防!”樊尚武在马上朝军士大声说。
军士,犹豫不决,摇头晃脑,东张西看;因此,樊尚武傍边的随军参赞及时说:
“大人,我看有鬼!”
“好像是!”樊尚武自己也觉察到了,他说,“那俩个军事背后好像有人在指使他们说话似的!”
故此,他又朝那两个军士喝一声:
“你们干什么呢?本大人的话,没听到吗?”
“听到了大人!”其中一个军士说,“你可有换访文书吗?”
“我自己管辖的防区内,带队换防要什么换防文书!”樊尚武又喝一声说,“你一个小兵,胆敢盘诘大人的话,阻扰大军,该当何罪!还不速开牢门!”
“来啦、来啦!”其中一个军士叫着,便咚咚地跑下岗亭来开牢门。
吱呀一声监牢大门打开来,樊尚武率先带着大队人马跨了进去,才出瓮城他便陡然发现,前面原来也有一支军马迎住了他们。樊尚武愕然一惊,与身边的将佐们说:
“这是谁的军马,竟已先到了?”
“大人,可能情况很复杂,我们应该小心了!”他边上的那个参赞说。
樊尚武点点头,一面大声朝对方的军马喝问一声:
“前面是谁的军马,怎么停扎在大牢里?”
“樊大人,难道连本王也不认得吗?”只见对面中军,九王爷曹坤金盔金甲骑马走出来说。
樊尚武大惊失色,低声与参赞说:
“不好了,我们的计划难产了!你速去通报徐太师!”对方说一声:
“喏!”便回马调头而去。
这边,洛阳令樊尚武,翻身下马,趋步赶过去,与九王爷曹坤见礼。
九王爷曹坤见他走近来,二话没说,便喝一声:
“拿下!”迅疾四五个彪悍的军士,奋勇当先便将樊尚武摁倒在地。樊尚武杀猪般嚎叫着说:
“王爷,下官无罪,下官无罪!”
“少啰嗦!先押起来再说!”九王爷曹坤盛气凌人地说,又一面指着前面的军马,喝一声,“尔等,还不下马受降,难道非要本王大开杀戒吗?”
其余军将一听六神无主,进退维谷,便也只得纷纷下马伏道,等待九王爷曹坤发落了!
这时,一旁的员外郎胡为,走马上前,与九王爷曹坤低声细气地说:
“王爷真是智勇双全,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徐太师的阴谋诡计挫败!”
九王爷曹坤在马上哈哈大笑说:
“这一回,我看也该到收场的时候了!”
他忽又转过身来,问胡为:
“现在几时几分了!”
“未时三刻!”军马中立即有个军士高声通报时辰。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行刑了!”员外郎胡为建议说。
九王爷曹坤再次哈哈大笑说:
“急什么!掌心里的肉,还怕他跑了不成!我们今天更要按时辰节点办事,好教他们知道我九王爷曹坤是个极守规矩的人!”
“王爷英明!”员外郎胡为毕恭毕敬地说。
未时,吴双、佘刚、南平和狗肉坊张山正在南平的花店,等待太师派人来联络;他们的刀剑已经磨亮,充分做好了出发准备。这一回,就连张山也带上了两把锋利的屠狗刀!他说:
“我杀了一辈子的狗,其实,今天要杀的才是真正的狗!”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只见太师府老管家肖华跨下马车,急匆匆跑进门来,与大家说:
“各位好汉,洛阳令樊尚武已经行动了,他让我们从都城大牢的西门进,直接从大牢的后院,将河南巡抚王植父子俩劫走;之后顺着院墙往北走,从北门出去要更快、更直接!”
“很好!我们现在就走!”吴双说。
大家带上兵器,登上马车,朝着洛阳都城大牢飞奔而来。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王彪父子俩,吴双的心情很激动,他与张山说:
“山哥,你还记得我们与王彪最近的一次,是在那里喝酒吗?”
“当然记得!”张山说,“就是在我家狗肉坊,那天晚上你们俩个,喝掉了我三十斤美酒,吃掉了一整头狗肉,基本上去了这个数!”他说着,向吴双伸出六这个数字,表示那晚花费了他六十两银子!
“现在,我总共欠你多少酒肉钱了?”吴双笑着说。
“哪里还记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