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俩人来到洛阳都城,已是落暮时分,都城的傍晚淹没在一派昏黄的夕阳之中,显得无尽的萧瑟和怅惘;虽然街上的行人,依然熙来攘往,可是,人们的神情中,都透着辛劳的疲倦,步子也显得异常凝滞;就连沿街的各种叫卖声,也仿佛有气无力,拖拖沓沓。这时,佘刚问并辔而行的吴双。
“庄主,现在我们到了洛阳城,是先去找家客栈歇下,还是怎样?”
“我看,还是先去王大人的府上看个究竟吧?”吴双说,“毕竟,情况紧急!”
“明白!要不,我去找个人问问路?”
“不用了,我认识路!”吴双说,“上回我来这里,与云中子比剑时去过他府上,好像离此不远,就在状元桥对面。”
“庄主好记性!”佘刚说,“这么久了,您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俩人缓辔而来,此时,太阳渐渐西沉,都城已悄悄沉入了暮霭的苍茫之中,沿街的百姓也渐次亮起了门灯,秋冬时节的晚风,已有几分沁人的凉意了!看这苍苍茫茫的街景,仿佛严冬的脚步已经悄然走近了!
“都城这里的人,怎么好像一个个都绷着脸,闷闷不乐似的,”佘刚在马上与吴双说起了闲话,“我怎么觉得,咱们落雁城的人,反倒成天眉开眼笑的嘻嘻哈哈,快快乐乐!”
“这就是,生在大都市的人,与生俱来的痛苦,”吴双说,“往往都城的人,游手好闲的人多,勤奋乐业的人少,他们看着王侯将相的日子奢华堂皇,再看看自己家的三瓦两舍,锅碗瓢盆,便不知不觉悲叹起来!所以,他们每天都生活在,自愧不如的世界里,又怎么能快乐得起来哩!”
“这么看来!还是我们偏远小城里的人好啊!”佘刚说,“端多大碗吃多大饭,都是看米下锅,也不爱富也不嫌贫,所以,咱们也就快快乐乐,开开心心了!”
说话间,俩人已骑马跨过了状元桥,吴双摇鞭一指,与佘刚说:
“你看,那不就是王巡抚的府邸了么!”
佘刚应声抬头,只见两里地的位置,有一座大院,里面坐落着,几幢颇有气势的大宅子,只是院中萧瑟,显得异常凄清,仿佛阒无人迹,死寂沉沉,毫无生机。在朦胧的暮霭中,越发让人觉得凄怆而荒凉。
于是,俩人加鞭纵辔,一霎时便到了院落门外。
此时,街上行人稀少,加之晚风习习,院门又愀然紧闭,并且,上面还贴着白皮封条,吴双俩人翻身下马,见此萧瑟境况,不禁黯然伤神。
吴双深深地叹息一声说:
“原来果有其事,这么看来,王大人一家人都陷入了牢狱之灾了!”
“那怎么办庄主,看这样子,里面也是没有人的了?”
“是啊!那我们找就近的人,问问究竟是何缘故。”
就在这时,只见迎面走来一个,担柴的樵夫,吴双急忙走向前去,恭恭敬敬地朝他举手施礼问。
“这位大哥,向您打听一件事!”
“俩位打听什么事呢?”樵夫停下来问。
“怎么王大人府上,被查封了门,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只见,这人摆一摆手,迈开步子便走,慌慌张张的说。
“你们问别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加快脚步,飞奔而去。
“你这鸟人,人家好心好意问你路来,你却爱理不理的样子,好无道理!”佘刚说着就要发作,正要上前去扯住他,却被吴双劝住。
“佘大哥,不关他的事!”
因此,佘刚立住脚停了下来,可是,嘴里还在忿忿不平。
“这鸟人!不识抬举。”
就在这时,有个赶车的马车夫,赶着一辆空车,车声辘辘从他们面前走过;见此,吴双招一招手,那马车便戛然而止,车夫探出身子来问:
“俩位客官要坐车么?”
“我自家有马,坐你的车做什么!”佘刚说着,指了指王府的大门又问,“王巡抚家的大门,怎么就给封了哩?”
车夫一听,脸上一惊,摆一摆手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驾!”说着扬鞭而去。
看着马车飞驰而去,俩人再次陷入不解之中。吴双喃喃地说:
“这也怪了,怎么问一两句话,这些人也这样慌里慌张,好像都很害怕的样子,莫非这里面,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定是了!”佘刚也嘀咕着说,“一定是,这个陷害王大人父子的人,在当地凶残可怕,作威作福,因此,道路以目,都不敢吱声了!”
吴双也点点头,就在这时,忽然,从对面巷子口,跑出一伙笑逐颜开的孩子们,他们手里拿着一架纸风筝,热热闹闹冲到街上来抢风,正从吴双俩人身边经过。于是,吴双忽然心生一计,将一个碎银子咄的一声丢在地上,并惊叫说:
“咦!小朋友们,这地上的银子是你们掉的么?”
于是,一群孩子们都停了下来,吴双从地上拾起那块碎银子,走过去与他们说:
“小朋友们,你们谁知道王巡抚家的大门,为什么被贴上白条,我就把这银子给他!”
孩子们都立住脚,看着他手中的一块银子很动心,却都不说话。
“这块银子,可以买好多好多糖吃哟!”佘刚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
因此,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孩子,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他便大胆地走向前去与吴双说:
“你说话可算数么?”
“当然算数!”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