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谈到嵩山庄园种种耸人听闻的事情,孙大雷开始为王彪与吴双的这次决斗充满了忧虑。作为好朋友他当然不愿看到王彪去冒这个险,所以他现在要劝王彪取消这次决斗计划。
他说:“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你跟他无冤无仇,又何必去冒这个风险。”
“江湖本来就是一个冒险的地方,”王彪说,“你若不冒险又何必身在江湖!”
“这倒的确是。”孙大雷也长叹一声。不知为什么,说完这句话之后,孙大雷突然想喝点酒了,他忽然说,“奶奶的管他呢!兄弟喝点酒吧!”
“不!谢谢大哥的好意。”王彪决然的说,“决斗之前我不会沾一点酒。”
如此看来,决心就是斗志。一个人的决心有多大,他的斗志就有多英勇。
所以,听了王彪这句话后孙大雷又似乎对他充满信心了,他忧虑的心情也顿时雪融冰消。
孙大雷哈哈大笑,说:“作为一个名声在外的江湖人来说,他的决定永远都是那样雷打不动;因为,一个成名的江湖人,他在迎接艳羡赞许的荣耀时,同时也肩负起了这份无比高尚的荣耀带来的江湖责任和信任。所以,你的决定一旦公布于众,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迈步向前。”
“也许前面是世外桃源,也未可知。”王彪笑一笑说,“自信是最强的力量,我对自己这双拳头,从不怀疑。”他再次平举双拳,以无比欣慰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这双从不言败的拳头。
他又忽然说:“不过嵩山庄园的确高手云集!”
“酒囊饭袋也不少。”孙大雷说。“人倒是挺多,除了六把刀,我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王彪问:“有多少人?”
“二三流伸手的至少有一两百人,”孙大雷说,“另外有三个伸手一流的总管,其中两个已败在了我的铁头功下;只是,另外一个还没有交过手。”
“另外一个叫什么名字?”
“他姓杜,叫辉雄,”孙大雷说,“是少林寺度空的关门弟子,据说他的轻功已青出于蓝胜于蓝——超过了师傅。”
“当今天下都说度空轻功独一无二,”王彪郑重的说,“那他这个徒弟的轻功岂非十分可怕!”
孙大雷点点头说:“他也是王百万最欣赏的一个人物。”
王彪也点点头,他忽然又问:“听说,这个庄园还很大?”
“是的。”孙大雷说,“占地面积至少有四百亩,大小建筑不下于五十处;有东南西三个大门,分别由三个总管常年带着五十个精壮打手护门。”
王彪依然点点头说:“这样坚强的护卫,岂非连一只蜜蜂也休想飞进去!”
“的确如此。”
王彪又问:“有这么强大的武装阵容,为什么王百万一夜之间会一败涂地?那他的第三道防线又是什么?”
“第三道防线不攻自破,”孙大雷说,“从现在他的三位总管对吴双惟命是从的样子,可以肯定,那晚他们投降了!”
“可——笑。”王彪冷笑一声说。
他忽然又问:“据说,吴双这次来嵩山庄园纯粹是为了雪恨二十年前的满门家仇。”
“没错,”孙大雷说,“刚才我与他打斗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话,那这件事也就太可怕了?”
“那件事太可怕?”
“吴双和王百万的这件事。”孙大雷说,“照吴双的话说,王百万还是他的亲舅舅。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他们之间的仇恨岂非非常可怕。”
“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
“哦,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一次轮到孙大雷惊讶了。
王彪说:“二十年前落雁城的这件惊天惨案震惊江湖,而我又是一个浪子,所以我听到的故事和看到的故事往往都要比别人多。”
孙大雷讶异的说:“可我在落雁城住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很正常。”王彪说,“很多人都是这样,活在当下,却忽略了当下的事;当有一天,他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件惊奇的怪事,原来就发生在自己身边时,他又会大吃一惊!”
孙大雷点点头。
王彪忽然又问:“现在你们落雁城的官府,还像以前那样玩忽职守,对老百姓的事置之不理,浑浑噩噩,不思进取,也不作为吗?”
“这一点你算是问对人了。”孙大雷说,“以前的衙门老爷,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当官管事的;但是,前年上任的卢知县我却知道他是一个,能力不大,做事到很尽心竭力的人。”
“哦,何以见得?”王彪看着他专注的问。
“现在城里的秩序比以前好多了,打架斗殴需要我出面解决的事也越来越少了,”孙大雷说,“就是一点不好!”
“那一点?”
“穷苦的人还是很多。”孙大雷忧心忡忡的说,“只要你从这城里走一遍,你依然会看见几个饥寒交迫的人,这说明我们这个县城还有苦难。”
王彪点点头说:“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他忽然又问:“以前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胡为的知县?”
“哦!那个混蛋。”孙大雷嗤之以鼻地说,“再没有比他更让老百姓痛恨的官老爷了!”
“何以见得。”
“哼!他在落雁城要说还有谁感谢他,那就是落雁城大大小小的妓女了。”孙大雷愤愤地说,“在落雁城,老百姓的苦难他是看不见的,但是老百姓的油水他却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