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长长地吸了一口冷气。
以她那可怜的经验来说,绑架她,这一车的人,八层都会倒霉透顶的!问题是,她现在也在这辆车上,要是不小心出个车祸什么地,她岂不是跟着遭殃?
苏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淡,但小心肝却已经缩成一团了。
玉皇大帝,各路菩萨,玛丽亚,上帝,请保佑这些人吧!
请千万不要有车祸,千万别发急病,特别是掌握方向盘的司机先生,您一定要好好的!
唉唉,别乱动啊,小心碰到头,拐到脚,或者是枪支走火......
李淼莫名奇妙地看着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在身下的女人。
这个女人!
她被绑架了!
她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位置尴尬。
而现在,她在干嘛?
这样花痴一样盯着车上的男人们是个什么意思?
李淼斯巴达了。
下一秒,他被人提了起来,或许是那些绑匪自持手中有枪,他们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塞上嘴或是蒙上眼睛,而只是将肉票绑了起来,就被扔那儿不管了,只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一直对着李淼,而苏诺,则是被视为完全无公害的小白兔类。
不知道是不是苏诺的祈祷起了作用,面包车一路顺风,连红灯都没有遇到一个。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郊外的一幢废弃的烂尾楼。
苏诺和李淼被推搡着下了车,踉跄地穿过长满了野草的泥地,然后一路上了楼,去到了最上面一层,二个染着黄毛,满脸青春豆的小子骂骂咧咧地将二人绑在水泥柱上,然后下了楼。
留下一个长着一小搓胡子,中等个子,穿着西装的男子,自顾自在坐在另一头的砖块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些外卖卤菜什么地,旁边还有一箱白酒。
见小胡子吃得正欢,李淼有些歉意地看向苏诺,小声地说道,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你的赎金我出了。”
在李淼看来,这些绑匪分明就是冲着他去的,身为男人连累了人家小女孩,当然要负起责任,不就是钱吗?他老子穷得只剩下钱了,帮他用出去,他还应该感谢人家才对。
苏诺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脑子里都是渣吗?人家连人数带长相都被你看光了,你还指望着能放了你?”
呃,李淼郁闷了,第一次被一个小女生鄙视,而且人家貌似说得有道理。
沉默了半响,李淼忍不住问道,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我在想....我饿了,而且,一会儿还有课,没请假,会被批的。”苏诺很老实地回答道。
翘掉一堂课就算了,要是连一上午的课都翘了,老班大概会生吞了她吧?
李淼又无语了。
他们被绑架了,荒郊野外,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撕票,而这位姑娘居然还惦记着吃和上学。
是她的神经回路太长,还是他太落伍了?
苏诺这时候想的却是另外的念头。
绑匪一共四个人。
除了刚才下去的那二个黄毛,还一个是个眼角有一条长疤的光头,长得人高马大,神情凶恶,他没有跟着上楼。
二个黄毛一看就是小混混,色厉内荏的那种,和另外二个人不是一路的,多半是帮人跑腿的,而另外两人,恐怕是手上染血的那种....
刚想到这儿,就被一阵重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只见一个大个子光头嘴里大步流星地从没有扶手的水泥楼梯转上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
“妈的,已经联系那姓李的老头子了,不过那只老鼠刚才在楼下摔了一跤,大腿被一根钢筋扎穿了,我们得撤。”
刚说这儿,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正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小胡子男人一手捏着酒瓶,一手死死地卡着喉咙,脸上被憋得通红,呼吸急促,还没等光头反应过来,那咳嗽声就变成了如残存的风箱般‘嗬嗬’的残声。
脸色开始发紫了。
光头完全被这一变故惊呆了,本能地跑过去伸出手,‘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
“妈的出息,喝个酒......胡子,胡子?妈个巴子的........”
又是重重地几掌拍向他的后背,然而,看起来并没有用。
就在一绑匪二人质的目瞪口呆中,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胡子就这样在短短一分多钟里,脸色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黑,最终张大了嘴,眼珠上翻,嘴角流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没有了声息。
空气像是凝固了般地窒息,苏诺面上仍是一惯地云淡风轻,但若仔细看地话,不难发现她的嘴角那阵阵地抽搐,她也吓得不轻,从来不知道,她那说不清是好是坏的‘灾星’体质,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一面。
以前那些倒霉的人,也不过是掉钱,摔跤,被天上的不明物体砸中等等,像刚才那个摔断腿的,已经是极少见了,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居然就死人了。
苏诺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这世上虽然时时刻刻都在死人,但正好在绑架了她之后,生生被鸡骨头卡在喉咙中窒息而死,这种死法,让苏诺此时是心有戚戚,她甚至怀疑自已是不是幸运之神的私生子什么地。
不期然地,脑子里又浮现出两个字.....女娲......
果然,神经病是会传染地!
“妈那个巴子啊啊......”一声充满着戾气的怒吼让苏诺和李淼同时一僵,只见那个光头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