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却非常高兴和欢喜,只因墨姝不仅听得认真,一点就透,并很快将他说的记住,还能举一反三,明显之前所说的于针灸上有几分天赋并非自夸,让他说起来也很畅快,恨不能将自己知道一股脑儿全告诉她,心里隐隐有些羡慕起墨姝的师父。
有这样的徒弟,当师父的该有多欣慰。
而墨姝听到这么多关于针灸的知识,与从书上看到以及自己琢磨的相互印证,也觉得获益匪浅,十分欣喜。
伍子珩看着求知若渴双眸亮晶晶的墨姝,只觉得她这样子就如浑身会发光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时瞿老忽然叹道:“说了这么多,终究是纸上谈兵。依老夫看来,墨六姑娘针灸之术已有小成,若非伤了手臂,老夫都想一试令师的针灸法有何不同,可惜了。”
墨姝微微一笑道:“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伍子珩闻言却眉头微敛:瞿老头的意思,是想让墨姝给他针灸?!这张老脸也真够厚的!
尽管听到了墨姝的话,但伍子珩不动声色间已决定,绝不给瞿老头这厚脸皮任何机会。
瞿老自不知旁边一脸从容淡定的伍子珩心中所想,听到墨姝此言老怀大慰,在临走前说了墨姝这伤势好得很快,短时间内都不用他过来复诊了,又说了让她安心养伤之类的建议。
夏荷送瞿老出去。
伍子珩让人将今日开的养伤的新方子送去小厨房,与墨姝说了几句她的伤,就停下了。
在墨姝以为伍子珩是打算告辞之时,伍子珩却忽然道:“早前我左腿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
墨姝疑惑地抬头:这个她知道呀。当初她还以为伍子珩走不了路了,所以出行时才总是坐在步舆上。但今日伍子珩为什么突然提起?以他的性格。总不可能是说出来博同情吧?
无论如何,既然伍子珩先提了,墨姝也不能表现得无动于衷,关切道:“那现在可好了?”
墨姝想到了瞿老,说不定伍子珩是想证明瞿老医术好之类的?
当下又问:“你之前这腿伤可是瞿老医治的?我见开始时你还坐着步舆,现在却是行走无碍,可知瞿老的医术真是高明。”
伍子珩目光微闪。
瞿老的医术自然是高明的。他的腿伤连御医都说了愈合后也会影响行走。瞿老却能让他在治疗了几个月之后就可以下地行走了,除了劳累受凉或者下雨天气会有些隐隐作疼,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当然。终究还是留下了隐疾。
但现在伍子珩想说的并不是这个,见墨姝没有领会他说那句话的意图,伍子珩直接开口淡淡道:“我的腿伤确实是瞿老医治的,而且在此之前。连御医都说治不好。不过,现在还留有隐疾。隔一段时间就需要针灸。我想,既然表妹的针灸之术连瞿老都说已有小成,不如试试?”
试一试?试什么?
墨姝隐约猜到了,但却不敢相信这是伍子珩会干的事情。蓦然抬头看向了从容自若的伍子珩,有些结结巴巴道:“……试、试什么?”
该不会真是她想象中那样吧?
伍子珩看见墨姝这紧张的模样,低头把玩手上的茶盏。以免她发现他勾起的唇角:
“当然是试着给我针灸呀,之前瞿老提出的时候。你不是答应了吗?”
“这怎么一样……我只是说总会有机会的,意思是得等我熟练些才行。”
墨姝发现伍子珩还真是想让她针灸,连忙摆手,又说明道:“我还从来没给别人针灸过,怕有什么不妥,还是积累点经验比较好。”
但伍子珩听了这句话,却仍云淡风轻道:“如此更应该试一下了,不仅可以给你练手,指不定真能治好我这旧伤呢?你不是说你师父擅长针灸,还独创了套针灸之法吗?”
候在外边的陆九听到这句话,惊掉了下巴:他没听错吧,侯爷要给墨六姑娘练手?!还说出指不定能把伤治好这样的话……瞿老都没办法的事,若那么容易能治好也不会拖到现在了!侯爷真是为了取悦墨六姑娘而无所不用其极了,这话都可以如此自然地说出口……
还给墨六姑娘练针灸,也不怕出了岔子……
即使不出什么意外,生手针灸真的不会很疼吗?
陆九纠结着是不是出言劝阻。
而墨姝已咕哝道:“你也知道是我师父擅长针灸,又不是我,我那时还多小,顶多学了点皮毛。”
说多了,墨姝自己都差点觉得真有这么一个师父存在了。
伍子珩抬头道:“若你总是担心出岔子,不给别人针灸,怎么有经验?莫非你打算给自己扎针?还有,给自己针灸就不会出岔子?而且都还没针灸你就觉得自己不行?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给我针灸……”
墨姝于针灸上是自学成才的,只不过仗着有莲子赋予的灵力,对于经脉穴位的感知比别人强,但毕竟还没有试过,底气不足。所以她确实有顾虑,怕贸然给伍子珩针灸会出岔子。
这万一弄巧成拙,治不好伤还将伍子珩弄残了怎么办?
怎么说伍子珩如今也是墨姝的表哥,而且晋国公府对墨家这么好。
只是伍子珩这几句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而且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墨姝还拒绝的话,似乎真有点不想给他针灸的意思,当下墨姝打消了顾虑,道:“三表哥说得这么有道理,我无从反驳,既然如此就试一下好了。”
陆九守在外面,将这些话听得分明。他不知道这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