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姝知道着急也没有用,只得耐着性子等鹿儿过来回禀,一时想到右手还是没有知觉,泪水突然就涌满了眼眶,涩涩道:“我这手臂是不是残废了……”
伍子珩步子一缓,又继续大步往前走。
墨姝才以为伍子珩没当回事之时,却听到他冷冷道:“你现在知道怕了?早都干什么去了?”
落在耳中竟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伍子珩刚才给墨姝清理伤口时就觉得心口满是怒气,当时见伤口虽然吓人,但实际上应该并不是很严重,而且墨姝年纪还小,用好药也许能不留疤,都忍不住训了她一句;如今听墨姝这样说,更是心焦,不由得又多问了一句:“你手臂动不了?”
还未仔细检查,到底没法定论。别看伤口不算深,不巧伤到经脉也是有的。
墨姝乖巧地点头。
伍子珩的步子立刻快了不少,语气也很不好,向旁边的陆一沉声道:“瞿老怎么还没到?”
墨姝将头埋到了伍子珩怀里,顺便把泪水蹭干净了。
伍子珩已到了马车旁,他利落地上了马车,将墨姝小心放下。
见伍子珩将她放下之后,并没有下车去的意思,墨姝用左手支着自己坐起来,忍不住又问:“我娘怎么样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正好陆二过来回禀道:“墨三夫人从宫里出来了。”
墨姝心头一松,立即倾身向前喜道:“当真?”
她探头往外看去,并没有看到杨氏的身影,又疑惑道:“那为什么母亲没有过来看我?”
墨姝心中登时有了不好的猜想:莫非……母亲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她抬头注视着陆二,似乎他不说出个所以然就誓不罢休。
陆二给墨姝这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当即说了缘故。
原来伍立成接了杨氏才从宫门出来,正好看到不远处伍子珩将墨姝抱起来的情形。
即使相隔有一段距离,而墨姝又挡在伍子珩怀里,但杨氏还是一眼就将女儿认了出来。再一看现场隐约可见的的豹子和血迹,还有伸手抹泪的墨婉,杨氏只觉眼前一黑:墨姝定是出事了!
在宫中就已胆战心惊几乎虚脱的杨氏,再也承受不住女儿也出事的打击。当场晕厥过去。
随行的人当即一片混乱。而墨姝一众人就是听到了这喧哗才引起了注意。
墨姝听完却仍不放心,她不知道杨氏进宫都经历了什么,却深知刘楷那qín_shòu不如的玩意什么德行。担心杨氏是遭遇了什么不堪的事情,才会一出宫门放松心神就晕了过去。
当下墨姝就想下车去看母亲杨氏的情况。
伍子珩道:“你是想让你娘醒来看到你这样子,再晕过去一次吗?”
墨姝这才想起自己还受伤,注意回到身上。又觉得浑身疼了起来。她让伍子珩下车,叫来跟着母亲杨氏一起进宫的秋雨过来问话。
但伍子珩才下车。却说给她找的大夫到了。
随后一个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的老大夫与伍子珩一起进了马车给墨姝看伤。
简单的介绍之后,瞿老一边让伍子珩将墨姝左臂伤口上的布揭开,一边问墨姝详细的情况。
听到墨姝说右臂没知觉,瞿老神情凝重起来。
但随着伍子珩的动作。墨姝脸色变得古怪:“好像现在又有知觉了,疼。”
瞿老闻言道:“如此,你抬起手看看。”
墨姝依言忍疼高高抬起手。
伍子珩不由得松了口气。才意识到自从听墨姝说起右臂的事,他就一直悬着心。
注意到这点。伍子珩目光微闪。
瞿老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和蔼道:“不必抬这么高。”
墨姝:……
怎么不早说!抬高手臂那么疼!
瞿老又仔细给墨姝检查了一番,道:“虽然没伤到筋骨,却扭到了,不宜乱动,养个几天应该就没事了。待我开个药。这抓伤却得小半年疤痕才消得去,其间饮食要清淡,伤口没愈合之前别沾到不干净的水。至于手上、膝盖上的擦伤,过几日就好了。”
旁边的秋雨忙一一记下,听到疤痕可以消掉,她庆幸无比,在心中念了句无量天尊。
待伍子珩与瞿老下了马车,秋雨小心给墨姝清理伤口,重新上药。
除了右臂的抓伤,墨姝扑过去时,碰到地上,所以腿上、膝盖、手肘手掌也有些碰撞的青瘀和擦伤,看得刚爬上车的墨婉又开始掉眼泪。
墨姝问:“我娘怎么样了?”
墨婉抽着鼻子道:“三婶还没有醒……在旁边另外的车上呢,这会子不知道怎么样,我再去看看!”
说着,墨婉又下了马车,去看杨氏去了。
墨姝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再执意过去,向秋雨问起了杨氏进宫的事情。
虽然秋雨随杨氏进永华宫之后就被支开了,但后来杨氏从宫里出来的详细情形还是知道的。
墨姝听了秋雨的描述,觉得杨氏应该没有受辱,心才安稳了些,但她也从秋雨的话中看出母亲的情绪不大好,而且,秋雨已说了,当时刘楷去了永华宫,是晋国公有事求见,他才离开的。
想必母亲杨氏应该知道了刘楷的qín_shòu念头,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墨姝可以想象当时杨氏是如何的绝望。
一想到之前还有前世那些官员的妻子怎样受辱自尽,再想想若是还没有与晋国公府认亲就发生这事母亲杨会怎么样,墨姝就觉得心口堵着一把火。
若说之前墨姝心里还有一丝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