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这个宫女拉出去打个几十大板,指不定便什么都招了。”
宋太后的话听在祁渊的耳中便如同雷震。
几十大板打在女子的身上,即便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了,更遑论如此的疼痛怕会让人扛不住而招了罪吧。即便是忍住了不招,若打死了,在宋太后来说一个宫女的命也不值得什么。
可是宋太后却不知道现在这个宫女却是祁渊的心尖儿。
“母后当真好主意,无凭无据就要将一个宫女打杀了不成!”祁渊的话很冷,话语里面带着十分的怒气。
宋太后听到祁渊这般的话自然是十分不满,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而郭太后的眼神在看向祁渊的时候却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她的皇儿她不说全然了解也能明白他的六七分心思,像是现如今为了一个宫女与宋太后冲突之事实在是罕见。
郭太后的目光转移到了地上跪着的宫女身上。
想来是因着事发突然,所以她的衣衫显得微微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散乱,但是细细看来她的五官竟然分外精致,不施任何粉黛仍显得清丽绝伦,她的头微微低着,即使宋太后说着要仗则她的话,她仍然不见慌乱,气度不凡,宛如清莹潺溪。
郭太后心中都要暗自赞叹,这宫女看来并非寻常俗人。
莫非……郭太后看了看祁渊,心思亦是百转千回。
“陛下,母后的话亦是不无道理,这事儿若论起来自然还是这宫女做这事容易些。”宋皇后听到宋太后的话才察觉自己的姑母许是想要将此事推到这青韶的身上,虽然她见着青韶貌美曾经动过将青韶收归己用的想法,但是如今杨月姝已然成了最让她呕心的人,这青韶她自然也不会在意了。
所以若是当真能够将此事推到青韶的身上,自然是最好了。
“皇后和母后当真不愧是姑侄,想法都是如出一辙。”祁渊似讽似笑地看着宋皇后。
宋皇后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僵硬。
“不过此事不需要母后与皇后费心了,严甫自然已经有了下药之人的辨识之法。”祁渊猛的开口说道。
什,什么!宋皇后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缩放,身子也微微抖动了一下。
宋太后感觉到皇后的不安连忙瞪了她一眼,祁渊还没有做什么呢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被宋太后瞪视了一眼,宋皇后方才稳定了心神,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些焦灼。
两人的动作落在祁渊的眼里便是如同笑话一般,都不用辨识什么,他都能够确定这事儿与皇后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当场验证了。
严甫被祁渊通传进来,之前严甫的时间已经去太医院配置了可以辨识绝子藤的药物。
绝子藤虽然无色无味,但是却有一物可使得它产生反应,便是在玥妃体内都积蓄了许多的东西,麝香。用麝香粉加上一些其它的药材,然后熬煮成水,凡是之前触摸过绝子藤的地方都有不一样的反应,若是这反应应验在人的身上,后果……
下药之人定然是触摸过这绝子藤的粉末或是水或是丸药的,绝子藤的霸道药性便是在于即使事后清洗过也依然会残留一些痕迹,只是分量极其微小,不会对人产生任何有害影响。
所以现在便是用这麝香水来检测被怀疑的宫女。
宋皇后眼睁睁地看着严甫将一大盆水放到了殿中,然后命御膳房的宫人,还有青韶,秋玉,以及宛月都来触摸。
“姑母……”宋皇后紧张地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宋太后脸色也十分难看,她也当真不知道竟然有这招,绝子藤这物知道的人本就少之又人,她竟不知道严甫竟如此熟知绝子藤的药性,这事儿连她都是不知道的。
当年……
宋太后正在回想当年的事情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打算了她的思绪,而发出这声惨叫的人正是宛月。
殿内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当宛月犹犹豫豫地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水里面的时候,突然她就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她拿出手之后大家都看到了她的手竟然像是被热炭烫了一下,似乎是被腐蚀了一样。
“找到了。”严甫开口道,“绝子藤和麝香水会产生高烫的热度,所以才会如此。”
众人恍然,原来竟然是宛月啊。
“陛下,饶命啊,饶命……”宛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所有人的目光在宛月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又看向了皇后,如果这事儿是宛月做的,那是不是和皇后有关呢。
“皇后,现在你想要说什么。”祁渊看了看下面的宛月然后转头看着宋皇后。
宋皇后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然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宛月竟然做出这种事!臣妾实在是不知道啊!”
宋皇后说着边对着祁渊跪了下来:“求陛下治臣妾被蒙蔽,管教不严之罪!”
宋皇后的这番话就是明晃晃地说自己是冤枉的,宛月的事情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手疼得冒汗的宛月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宋皇后,虽然早就知道如果一旦出事自己肯定是被舍弃的那个,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心里面还是很痛苦。
但是,她这个时候除了认罪却什么都做不了了,她也不可能去指证皇后,不然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现在她只能认罪。
“陛下,这事儿确实是奴婢一人所为,求陛下降罪!”宛月流着眼泪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