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和蜀王妃目瞪口呆,“您……其实是知道的……?”
蜀王汗下来了,“阿母,这件事千万不能被阿父知道,千万不能!”
以新帝对萧冲的宠爱和重视,如果他知道当时陵江王妃明知有人要害任平生一家而听之任之,那么,等候蜀王府的不一定会是什么样的雷霆怒火呢。
蜀王妃也有些害怕,“是,千万要保密啊。”
太妃怏怏,“我现在才发没错我被他骗了,呵呵。十三郎当时传的是他的话,不管十三郎是否明白其中的含义,他肯定是心知肚明的。他要谋权篡位,要让太子和会稽王自相残杀,他肯定早有预谋……”
“阿母住口。”蜀王听她诋毁起新帝,大惊之下,过去掩住了她的嘴,急促又低声的央求,“住口啊,不要再说了!”
做不了太子,抱怨几句是正常的,就算传到新帝耳中也没事,新帝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治他们的罪。可是对新帝心存怨望这件事就严重了,曾经想害任平生也很严重……
太妃生气,“咱们都这么惨了,你连句话也不让我说么?”蜀王苦笑,“不是不让您说话,而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太妃忽地暴怒,“你一直是这样温温吞吞的性子,什么时候也不果断!你阿父就是因为你的性子才不喜欢你的,知道么?任平生和你不一样,所以你阿父喜欢他,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儿子都喜欢他!”蜀王被她骂的有些蒙,“可是,可是您说过,我是世子,不用和任平生、萧准似的亲自搏杀,陵江王府的一切注定全是我的……”
这母子二人两两相对,神色凄然。
陵江王府的一切确实全归萧凛了,可是这一点也不让人高兴,因为陵江王做皇帝了啊,拥有整个南朝了啊。和大梁的江山社稷相比,陵江王府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甚至不肯封我为后。”太妃绝望的喃喃,“他在怕什么?怕我有了皇后的名份,你会跟萧冲争太子之位么?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室,他现在做了皇帝,却只封了我一个蜀王太妃啊。”
太妃通常是先帝留下的妃子的封号,现在新帝还活着,却给她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封了蜀王太妃,可见是要她终生留在蜀王府,不许再回京城了。
不,她不甘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萧冲虽然已经认祖归宗,可他的身世始终是有问题的。”太妃眸中闪过寒光,“凛儿,让人在京中散布谣言,就说萧冲其实不是你阿父的亲生子,他是野种,是冒充的。”
“以后再说吧。”蜀王目光闪烁。
他这个人一向文弱,抱怨两句还行,让他出手去害萧冲,他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子。
“什么以后再说,想做的事,立即去做。”太妃语气严厉,“凛儿,你真是从小便拖拉惯了,从事从来也不知道着急啊。”
蜀王被太妃逼的急了,说道:“这样吧阿母,咱们先命人到京里探探情形如何?京里还有几位亲王、大长公主,先让人到这些皇室宗亲面前吹吹风,如果把他们吹动了,咱们再大肆行事,萧冲的地位也就不保了。”
“皇室宗亲?”太妃沉思,“倒也是个好办法。我记得东海王脾气最好,他的王妃和我同一年出生,和气的很,就从东海王这里着手吧。成事了,当然最好;若不成事,以东海王和王妃的脾气,也没有妨碍。”
“便依阿母。”蜀王听她说的有理,依了。
蜀王和蜀王太妃在扼腕叹息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尊位,远在京城的新帝却是在经过一段时日的忙忙碌碌之后终于朝局初定,有闲情逸致让桓广阳陪着下棋了。
“十三郎,今天这棋局很重要,你可要好好下啊。”新帝乐呵呵的道。
“是,陛下。”桓广阳有些忐忑不安。
棋局很重要,要好好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以棋局定……定终身么……?
“这是私下里,叫什么陛下,还和原来一样,外叔祖。”新帝笑道。
“是,外叔祖。”桓广阳从善如流。
他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可这会儿关心则乱,因为新帝一句话他联想到了终身,联想到了一位美丽的女郎,于是头脑也不清楚了,思维也有些混乱了,人也有些茫然了。不过他棋力不弱,虽然思绪很乱,棋下得还是很好,颇有章法。
“十三郎,你知道这棋局关系到什么?”他正要落子,新帝饶有兴致的问道。
“关系到什么?”桓广阳手一抖,棋子落错了位置。
新帝一乐,紧接着也落了子,闲闲道:“这棋局关系的可大了,关系到今天的一餐饭啊。阿令今天心情好,亲自到厨房督菜,给我这做翁翁的准备了餐美食。你如果赢了,可以跟着一起享用,哈哈哈。”
桓广阳看着自己方才落错的一子,有些心疼。
这是很关键的一子……
“翁翁,我不是今天心情好才督菜的,我是太孝顺了,知道您这些时日太忙碌,累着了,特地孝敬您的啊。”江城公主笑吟吟走了过来。
她穿了件纯白色的宽袖上衣,浅绿色襦裙,像盛开在枝头的白色玉兰花般,于一片绿意盎然中开出大朵雪白芬芳的鲜花,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清新明快,令人惊艳。
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