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任平生就陪世子萧凛一起过来了。
萧凛带了他的儿子萧庆归,萧庆归今年十岁,比任启高一头,不过他和任启倒是挺合得来的,手牵着手,很是亲呢。
“这算是‘忘年交’么?”任江城见到萧庆归和任启很要好的样子,不由的心中暗笑。
五岁的孩子和十岁的孩子交朋友,感觉还是挺不容易的呢。
萧凜和萧庆归向陵江王问安,一脸关切,陵江王淡淡道:“只是旧伤复发而已,没什么大事。我在青云巷暂时住上几天,你回府后跟你阿母说一声,让她不必惦记。”萧凛自然一一答应,“是,阿父。”
任启也过来向陵江王问好,可是这小孩子他精的很,平时明明是叫陵江王“翁翁”的,现在萧庆归一来,他听萧庆归叫“翁翁”,自己便改口叫“大王”了。
“大王,你好点了么?”任启奶声奶气的问道。
“好多了,好多了。”陵江王一迭声的道。
萧凛注意到陵江王对任启的慈爱和关心,心里一阵不舒服。陵江王是他的父亲,却要在青云巷暂时养病,这件事已经让他很难受了。现在萧庆归和任启同时站在陵江王面前,陵江王对萧庆归这亲孙子不过尔尔,对任启却明显偏爱的多,真是令人生气。
“阿父,王府什么都是齐备的,您回去养病,好的岂不是会快些?”萧凛想劝陵江王回王府,便委婉的劝道。
“不必,青云巷有名医。”陵江王一口回绝了,“况且,我懒得搬动了。”
萧凛不敢再说什么,唯唯答应。
任平生温声道:“世子不必忧虑,大夫说过了,大王无甚大碍,将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常了。”
萧凛笑的温文,“如此甚好,家母和我便可以放心了。”
“还有我。”萧庆归牵牵他的衣袖,“翁翁没事,我也放心了。”
“对,还有你。”萧凛含笑摸摸他的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陵江王叫过萧庆归问了几句话,“今天学了什么书?老师教的全会了么?”问过话之后,现出疲倦之色,“回去吧,早些安歇,明天还要上学。”萧凛知道他的脾气,没敢多停留,便带着萧庆归告辞出来了,任平生和任启出门相送。
任江城脸上挂着浅淡得体的微笑站在一边,自始至终,并没有说话。
萧凛出门之后,情不自禁的回头又看了一眼。
任江城在床榻边的胡椅上坐下了,笑盈盈和陵江王说着什么,陵江王脸上也有笑意。
萧凛只看了一眼,便迅速转过头,离开了。
任平生把他送上了车,“请世子回府之后转告王妃,大王只是旧伤复发,并无大碍。他年纪大了,懒得搬动,况且青云巷又有好大夫,便让他在这里将养数日吧。过两天等他身体康复了,我便送他回王府。”萧凛意兴阑珊,道:“甚好,有劳费心。”和任平生告辞,带着萧庆归上车去了。
萧庆归和任启告别的时候,两个孩子倒都是情真意切的。
牛车缓缓驶离青云巷,任平生和任启看着他们走远,方才回家去了。
萧凛上车之后,心潮起伏,思绪万千,连萧庆归跟他说话都没有听到。“阿父,阿父。”萧庆归见他不答腔,好奇的推了推他,萧凛这才如梦方醒,“怎么了?”萧庆归低声问道:“阿父,翁翁不跟咱们回去,阿婆会不会不高兴啊?”萧凛不觉叹气,“或许吧。”
他这一趟没能接回陵江王,陵江王妃大概高兴不了。
萧庆归见他面有愁容,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回到陵江王府,萧凛想了想,命萧庆归先回房,自己单独去见了陵江王妃。
果然,陵江王妃听说陵江王没有大碍,只是要暂时在青云巷养伤,脸色便阴沉下来,非常难看。
萧凛心里也替她难受,低声劝解道:“阿母,不管怎么说,阿父身体没事,很快便会好了,这是好事……”陵江王妃冷笑一声打断他,“什么好事?我倒宁愿他身体再差一点,却是躺在陵江王府的!”萧凛吓了一跳,“阿母,千万不要这么说……”陵江王妃不耐烦,“我已将侍婢摒退,这里只有你和我。无人之处说几句心里话有什么呢?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呀,就算是胆子小,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吧?”见萧凛还有犹豫之色,她不禁气的笑了,“怎么,我这么说你阿父,你这孝顺儿子心里不乐意了,是么?”萧凛低了头,嚅嚅道:“阿母,阿父毕竟是一家之主,陵江王府的主心骨啊。”陵江王妃微晒,“我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难道你不知道?好了,别拿这种脸色给我看了,我不说他了,还不行么?”萧凛脸色方渐渐好了。
陵江王妃却还是气不过,“青云巷倒是运气好的让人惊讶。八娘得罪了会稽王、会稽王妃,我本以为会稽王妃一定放不过她,谁知这些时日过去了,会稽王府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对,也不是一点动静没有,会稽王妃命人到青云巷叫过她,但是被寿康公主抢在前头了,没能如愿。凛儿你说说,寿康公主这个人多冷淡多傲慢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中意了任家,要和任家来往呢?”烦恼的长长的叹气。
“这也是好事。阿母,如果会稽王妃对八娘出手了,阿父一定会替任家出头,到时又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萧凛柔声说道。
陵江王妃冷笑,“连你这样的温润君子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如果任家遇到事,你阿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