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意广场另一侧的位置,有一个高达三十余丈的木制高台。
高台由一根一人环抱粗的巨木制成,托起顶端的一个平台。平台之上,放置的便是天英重水漏。
风清来到高台前,飘身向上一纵,纵上平台。
天英重水漏,就摆放在平台上,高度正好在风清的胸口。
风清凝目向水漏瞧去,就见黑色的天英重水,由上方不断向下方流淌。在上方,天英重水残留已不到一滴,要不了多久,天英重水便会流尽,辰时也即到来。
风清轻皱眉头,看向入派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李温,你可千万莫要错过啊。”
正在这时,风清听见父亲风如意传音过来:“风清,时刻到了吗?”
“未到。”风清清冽的嗓音,回荡在风华派如意广场的上空。
时间一点点流逝,水漏中的天英重水,也在缓慢地,却又毫不间断地流尽。时间的流逝,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可是,看着那不断减少的天英重水,风清第一次觉出,时间是那样的有形有质。
天英重水已经越来越少了,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天英重水便会流尽。
风清站在高处,可以望见很远的地方。在那远方,并未出现李温的身影。
又过了片刻,风清再次看了看水漏中的天英重水,随即又看了看远方。在那远方,仍然没有人影。
风清不觉叹了口气,“就算李温现在赶来,要从那里赶到如意广场,也已经来不及了。难道这是天意使然,是上天不让李温参加这次内测?”
好没来由地,风清立刻想到李温那刻苦修炼的场景,为了多吸纳些天地之气,他硬生生将吐息功练了一遍又一遍。
那是李温不向上天低头。
一想到此,风清心中不由一动,眼中寒光闪动了一下,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由她心中产生:“天意又如何?如果真是天意,我就帮李温,将天意翻转过来。”
一道气息,由风清的手掌之中涌出,霎时间涌进了水漏之中,就在那一刻,水漏中的天英重水,竟凝结在了那里,不再向下流入。
天英重水,只有水行师才可勉强操控,水行尊才能操控自如。而一个水行者,想要操控它,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不过风清天赋异禀,对于操控各种水,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在她手中,各种水都可运用自如,这是她天生下来,便对水的敏感所致。
即便如此,风清想要操控这只有行尊才可操控的天英重水,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需要她凝结全身的修为,将所有的水行之魄,全部灌注到水漏之中,如此方可停止天英重水的流动。
风清霎时间觉得,所有的水行之魄进入水漏里面,自己的体内空空如也,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这种时刻,每个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放弃算了。可是,风清咬紧牙齿,承受着这种痛苦,仍将浑身的水行之魄,维持在水漏中。
两滴清泪,沿着风清的眼角滑落到她的脸庞上。
她体会到了这种痛苦,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承受。可是,这种痛苦,李温却要每日都承受几次。他是怎样挺过来的?一想到李温曾经受到的苦楚,怎不叫风清心酸?
在这种坚持之中,一个人对时间的流逝,会感觉非常迟钝。
风清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也许是许久,也许也只是一瞬。
正在这时,风清的耳中,传来了父亲风如意的声音:“风清,时辰到了吗?”
“未到。”风清大喊一声。
她这一喊,水行之魄在她分神之下,颤动了一下,水漏中的天英重水,向下流了一丝。风清立刻再次催动水行之魄,要将天英重水稳住。
可是,天英重水一旦波动,想要稳住绝非易事,任凭风清如何催动水行之魄,仍旧是阻止不了天英重水向下流动。
风清再次望了一眼远方,那里依旧一片空旷,看不见任何人影。
突然间,风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她轻喝一声,强提一口气,将保护着五脏六腑的所有水行之魄,全部提了出来。那是她身体内,仅存的一些水行之魄,是保护她身体不受损伤,
她这么做,那是将整个身体彻底抽空。五脏六腑,霎时之间,便失去了水行之魄的保护,风清立刻感到由体内,传出了一阵剧痛。
鲜血由风清的嘴角流淌出来,滴落在她胸前的衣服上,一件洁白无瑕的白衣,立刻被鲜血染上了朵朵血花。
垣城一直漫不经心地居高临下,看着如意广场中等待内测的弟子。这些修为极低的弟子,根本引不起他丝毫兴趣。
忽然,垣城感到了一丝气息波动。气息的波动很是微弱,在场众人,也只有他这个行师,才可感受得到。
垣城向那气息波动之处望了过去,那里只有摆放天英重水漏的高台矗立在那里,还有上面一个白衣女子。
气息,正是由那白衣女子身上传来,看她样子,是在全力催动体内的五行之魄。
垣城微微点头,他瞬间便明白过来,那女子催动五行之魄,目的只有一个,是在阻碍天英重水的流动,拖延时辰的到来。
垣城也不点破,冷笑了一下,心中暗道:“天英重水,是水行尊才可控制之物,你一个水行者,也企图阻碍这天英重水,真是找死。”看到这里,垣城终于有了一丝兴致,“我倒要看看,你是为何不要命地,去拖延时辰。”
不只是垣城,其他的一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