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风清是个水行者,水温虽然有些高,却绝不至于将她的玉手烫坏。
“李温,你就在此处体悟水道。这水水温甚高,刚好可使你领悟水化成气,这一种由本逐元的过程。”
说罢,风清离开水边,在离水边十丈之处坐下。
李温站在水边,低头去看水面。水面上的雾气,将水面整个掩住,就像给水面戴上了一层面纱,使李温不能够看清整个水面的原本面目。
李温伸手轻轻一挥,顿时,雾气飘走。可随后,飘走雾气之处,又有新的雾气补充过来,李温仍旧什么也看不清。
风清淡淡说道:“这便是水雾的特性之一,弥漫。它具有最强的渗透性,可弥漫至任何地方,即使以强力驱散,也赶不尽它超强的渗透能力。李温,你可有所悟?”
李温怔怔地看着那些雾气。那些雾气,看似宁静,细看起来,却又汹涌无比,李温只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为何我静不下来了?是我的心不静,还是这水,这雾气,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静的?”
李温回头看了一眼风清,就见风清安静地坐在地上,一双眼睛,若有如无地向自己的方向扫来。
“风清师尊看起来安静,可她是真的静吗?绝不是。她的眼神看得出,她正在关注着我。我不静,她又怎么能静?那么,我静的话,风清师尊便也会静吗?”
风清淡淡的声音传来,“李温,不要胡思乱想,你只专心悟道便是,以免坠入魔道。”
“原来,风清师尊,早就看出我在胡思乱想了。”李温连忙收摄心神,去体会水之道。
他的手掌缓缓抬起,顿时,水面上便升起了一道水柱。那道水柱,如同蛟龙一般,似乎要冲破云雾一般的水雾,冲上霄汉。
可是,那水柱只冲了几寸,便重又崩溃,散落到水面上。
“为什么?七天已经过去了,我的修为,为何没有半分提高,只是能控制水柱升起这么高?”
“是我哪里控制不足?”
李温想到此处,又运功,将水面提出来一根水柱。水柱逐渐升起,渐渐地升高到即将崩溃的高度。
忽然,李温为了使水柱不再崩溃,强行催动体内的天地之气和天地之魄,逼入水柱之中。
风清双目陡然瞪起,仿佛看见了世上最可怕的事。
“李温,住手。”她急喝一声,蓦然间飘身而起,直向李温奔来。
风清此时的心情,简直是焦急无比。
李温激发体内的天地之气和天地之魄,强行突破进水柱中,试图将水柱稳固住,此举已经是入了魔道。别说李温还未到行者级别,就算是行者,也只能顺应五行之自然,而绝不能做忤逆五行之事。否则,便会受到五行强力的反噬。
李温此举,正是忤逆水行,水行反噬之下,一场大祸就在眼前了。
原来,行者体内的天地之魄,只可顺应五行,这也决定了,行者也只能顺应五行。只有到达行师级别,体内具有五行之魂,那时方可随意转换五行,再不受五行反噬。
李温哪里知道这些,偏偏风清也大意了,没有跟李温提起。
风清其实倒是想到了此事,可没有踏入行者,就算是有这种忤逆五行的想法,也不可能实现。
只因不是行者,气络中便没有天地之魄,而以天地之气,是绝不会突破到五行内部,更谈不上什么反噬。
哪里知道,李温的气络中,竟然有天地之魄,而且那天地之魄还异常雄浑。
风清哪里能够想到这些,一句没有提到,便叫李温铸成大错。
……
李温听见了风清喝止,立刻住手。
可是这时,却已经晚了。李温忽感手脚一阵冰凉,全身的血液,竟然似乎沸腾了一般,再不流动。
只是持续了这么一刻,李温便又感到,血液再次流动了起来。而再次流动的血液却更加要命,它们不是遵循正确的轨迹,而是逆向急速流动了起来。
一口鲜血,陡地从李温口中箭射而出,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
风清这时已奔到李温身旁。她伸出双掌,抵在李温前胸和后背上。如今解救李温唯一的办法,便是凭借她的修为,使反噬的水之道回归正常途径。否则,李温必定会流尽浑身的鲜血而死。
可是,反噬的水之道,哪是那么容易,便可回归正确途径的?
反噬的水之道,正像是一个行师级别的高手,所发出的攻击。也就是说,风清想要解救李温,不亚于与一个行师进行搏斗。她气络虽有二十三条,可她毕竟只是行者级别,又如何是行师的对手。
风清明知如此,却仍旧不懈地向李温体内,输送水行之魄。
连风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明明自己把气络中所有的水行之魄,全部输进李温体内,也不可能救得李温,可是自己仍旧要这么做。
“我只是,只是不想他在我面前死去。”
风清从小到大,心性便受到父亲的磨炼。任何事物,也别想在她的心中,留下一丝痕迹。
这便是无痕的境界。她的心念,是一道清泉,稍微一流转,蒙在她心上的一切尘埃,便会被清泉冲刷得干干净净。
这种心性,十分有利于修炼。她十七岁踏入行者,今年二十三岁,气络数和她年纪一样,也是二十三条。这种种的成就,都是拜这种心性所赐。
可是,自从她教授风华派二年弟子,有一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