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惊讶道:“徐总也太看得起文某了。我年纪还轻,学识不足,正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亿达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不是我能玩得转的。多谢了。”
徐嘉林正色道:“我没有读过大学,当年创业时,也不过十八岁。文先生才智高绝,又何必读那些陈腐之物,反而弱了进取心?”
顾闻笑着摇头道:“马上打天下,又岂能马上治天下。再说我的性格,只适合出谋划策,却不是领袖一类任务。我看门外那位仁兄,就是不错的守业人选,徐总何必舍近求远?”
“你是说云禄?他确实是守业的上佳人选。但是我徐嘉林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抱守家业有什么意思?”
顾闻从车上走下来,跟练云禄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回校内。
陈诚凑过来问道:“徐嘉林跟你聊什么?没有为难你吧?”
顾闻笑道:“他说觉得我是个天才,想把老板的位置让给我。我没瞧上。”
陈诚呛声道:“你就吹吧。徐嘉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弃手中的权利?他又怎么敢放?”
回头望了望校门外正在远去的马车,顾闻叹道:“不说是非正邪,徐嘉林此人真算得上‘老骥伏枥,壮心未已’。”
“咦?莫非徐嘉林给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这样帮他说话?”陈诚惊讶道。
“尊敬对手,可以增加自信;贬低对手,只会增加自傲。年轻人,你还需要好好学习。”顾闻摇着头走掉了。
陈诚被噎了半天,低声咒骂道:“靠,谁是年轻人啊?小小年纪不要这么老气横秋好吗?”
临近新生宿舍18号楼,突然一个人从阴影里跳了出来,惊喜道:“是文过同学吗?真是好巧啊!”
顾闻抬头一看,只见那人面目焦黑,看不出年纪。他衣衫褴褛,满身污秽。只是声音似曾相识。顾闻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那黑面人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缺了门牙的白齿,伸出一只枯瘦的脏手,嘶声道:“认识一下,路地北,你们的新符篆学老师。”
仔细再看了看,顾闻才认出这位真是见过的新老师路地北。
只是两天不见,这位路地北老师从一个风度翩翩的大龄青年帅哥,突然变成了《疯狂的石头》里从下水道出来的黄渤。反差真大。
当然,那时碰见路地北的人是“曾阿羊”。顾闻只能装作不认识,也伸出手来跟路地北相握。
这位路地北,正是咒术师路天南。前几天他向曾阿羊施展“连运咒”失败反噬,仅剩的一点好运也被卷走。
接下来的几天里,路天南是真正事事不顺,样样倒霉。
总计出门掉沟里三次,被马车撞两次,坐凳子被扎图钉四次,睡觉床垮掉三次,煮饭被火烧五次。哪怕窝在密室里不动,也被莫名垮下来的书架砸了好几次。
路天南无法,只好冒着被洗脚水泼、天空掉花盆砸脑袋的危险,再次开始蹲守。
自从五大天王大闹晶视大楼以后,钟子祺、陶远明、李师旷和俞伯亚正式宣布“暂时离开”宏祥。除了文过居住的18号楼,其余四座楼已经开放给了其他新生。
苦寻曾阿羊不遇的路天南,只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了硕果仅存的文过身上。
但是糟糕的运气让他很多次都跟“文过”前后脚错过。路天南无奈,只能咬牙在18号楼原地苦守。
他已经不敢去食堂吃饭。基本上平安吃上一餐饭的可能性极小,掉进沟里或者被热汤淋浴的可能性极大。
终于,路天南看见了一个人,顶着冲天的气运,架着七彩霞光而来。当然这是幻觉,忍饥挨饿的路天南,看人已经出现重影了。
“文过”终于回来了。
顾闻为“文过”选择的模板,是蓝星的神雕大侠。在浸入式心法的影响下,路天南看到文过头顶腾起数十丈的气运,是一只金色的大雕和一柄黑色的巨剑。其运势丝毫不弱于曾阿羊。
路天南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云开雾散、否极泰来、翻身农奴把歌唱耶!”
使劲握住顾闻的手,路天南声音颤抖地道:“文同学,你对符篆学感兴趣吗?符篆学有些文字特别有意思,比如这个,啰阇羯罚写谨瓮……”
顾闻心说你也够偷懒的,怎么台词就换一个字啊?
果然话音刚落,顾闻又感觉路地北手中涌出一股寒流,顺着自己的胳膊传过来,瞬间流遍全身。
接着又从怀中某处传来一阵暖流,将全身各处的寒流包裹起来,顺着手臂反送回了路地北手中。
这边顾闻抽回手来,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路天南却是再次全身一抖,脸色灰白:“糟糕!‘连运咒’又失效了!”
礼貌地点点头,顾闻走进了楼道。路天南却僵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
“怎么回事?连运咒怎么又失效了?是我运气不好又碰上了咒语波动异常?还是这个文过身上也有抵御咒术的法器?”
“咒术师的传承不是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了吗?怎么这么多人还带着专门抵御咒术的法器?这是不给我们咒术师活路啊。”
其实路天南的猜测没错。顾闻身上还真的带有专门抵御咒术的法器,就是那枚帝国荣誉勋章。自从当年“诡咒”组织肆虐,很多贵族,甚至两位帝王都被咒术控制。
“诡咒”被打败后,各国亡羊补牢,开始研究抵御咒术的符文,并雕刻在皇室和贵族的随身法器上。
帝国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