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孟估计的果然没错,转日苻江就心事重重来寻云孟,身后还跟着太尉李威。苻江一见云孟便火急火燎的说道:“先生,出事了,出事了!”再看李威也是脸色铁青,双眉紧锁。
云孟请二人先坐下,问道:“是不是与昨日之事有关?”
苻江点了点头,对李威说道:“还是亚父您说吧。”
云孟又看向李威,问道:“太尉是不是有人传出谣言,说殿下有不臣之心?”
李威一听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这,这先生如何知道的?”
云孟摇摇头说道:“云孟并未知晓,只是看太尉的表情,又联系昨日的密信推算出来,定是有人在传播不利于殿下的消息,否则的话现在来的就不可能是太尉,而是皇帝的禁军了。”
李威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骂道:“这帮贼子,此等招数都想得出来,就是想利用天子多疑这一点,来加害殿下。”原来,从昨日夜里开始,长安城中就传出一首歌谣“百里望空城,郁郁何青青。瞎儿不知法,仰不见天星。”暗讽苻长无道,本来仅从一首歌谣也关联不到苻江。
“可是,今日一早太史令康全便进宫面见陛下,据老夫在宫内耳目传出来的消息说,康全禀报陛下其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黯淡,而紫微星东方有一贼星却异常明亮,康全提醒陛下‘将有陛下亲近之人,谋害天子,而此人就在陛下之东’。而东海王正好就住在长安城东,又是陛下王弟,康全其意不是就是在指殿下吗?”李威又说道。
云孟听后说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啊!”
“是啊,康全仅仅也就是参与,此事幕后之人的目的就是借天子之手来剪除对手,好令其独大。”李威也附和说道。
苻江忧心忡忡的说道:“更糟的是,刚才宫里传出话来,说是陛下命一些亲王和朝中重臣明日一早在养心殿议事。恐怕是与此事有关。先生,您可要为本王想个脱身之法啊,否则明日恐怕苻江就出不了宫了。”
云孟点点头,说道:“主公不必着急。容在下想想。”云孟又问李威:“太尉能否查出这幕后之人是谁吗?”
李威答道:“根本不用去查,满朝之中只有太师鱼樽有此野心,鱼樽乃是先帝托孤六臣之一,其势力不仅是在朝中,也遍布各州府。据说其早就不满足于太师之位。在一些场合中也曾流露出以其之功应该受九锡之礼。加之前一阵子有传闻说,先帝在临终之即既委以鱼樽辅政之任,又暗中谓陛下‘鱼樽恃大,若不从汝命,宜渐除之。’虽是传闻,但被鱼樽得知后,直接称病在家,不再过问朝政。”
“而且,此人素来就与本王不和,朝堂之上只要本王赞成的。他偏偏就要反对,而只要本王反对的,他偏偏又赞同,时常争论的是不欢而散。”苻江在一旁补充说道。
李威点了点头,又说道:“很可能是鱼樽察觉近来一些朝中元老重臣也转了风向,故而把矛头指向殿下,想借刀杀人,为其清除障碍。”
云孟听完苻江与李威之言后,先是沉默不语,又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口中低喃着:“鱼樽,鱼樽,鱼……。”突然云孟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转身来到桌案近前。在纸张上刷刷点点写下几行字,又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将纸张递给太尉李威,李威看了纸上之字后倒吸了口冷气。
苻江也凑过来一看,也是一惊,苻江问道:“先生,这。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云孟笑了笑说道:“主公请放心,一切尽在云某掌握,明日议事主公不论风吹浪打,只要表现镇定,便可无恙。”
云孟又对李威说道:”太尉明日您还需按照云某这般计划行事,鱼樽想要借刀杀人,那咱们便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第二日,养心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在场的大臣们每个人都能听得到自己“嘭嘭”的紧张的心跳声。苻长一脸阴沉的盯着下面的众人,独眼还不时的微张微眯,仿佛是又要大开杀戒前的预兆。又过了好大一会儿,苻长见还是没有人吱声,便说道:“你们都是朝中重臣,总不能让朕白养着尔等吧,倒是说说对这首民谣和天之异象有何看法啊?”
“老臣有些看法想讲。”这时一个白发老臣跪地叩首说道。
苻长一看原来是光禄大夫强汪,便说道:”原来是汪卿啊,有何话但讲无妨。”
汪强谢恩后接着说道:“老臣以为民谣也好,天象也罢,毕竟都是些不实之事,仅以此便说有人有不臣之心,未免太过牵强。故而老臣还请陛下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汪大人之意臣不敢苟同。”汪强话音刚落就又有大臣出班奏道。
苻长看了看,原来是康全,便点了点头,问道:“爱卿有何想法啊?”
康全叩首道:“陛下,如今先有歌谣,有后异象,分明就是上天的指示,如何能坐视不理呢?臣请陛下对此决不可掉以轻心,应该依天象所指查出这个不臣之人。”苻长赞同的点了点头。
“康大人之言臣完全赞同。”又有一人奏道,苻长一看原来是太尉李威。
李威不比寻常,苻长还是很客气的,苻长面带笑意的问道:“哦,李太尉也赞同康卿之言,好好好,说来听听。”
李威于是说道:“如今长安城中暗流涌动,谁知会有多少宵小之徒蠢蠢欲动,如今既然天意已有所指,陛下就应该当机立断,宁可错杀,也不可枉过,又可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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