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一跃从床上而起,快步跑到小丫头‘汝儿’的身旁,脸色一变的问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
他的手不自觉的握住了汝儿莲藕一般的胳膊,五指一用力,小丫头哎呦一声,叫道:“少爷,你捏痛我。”
杨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开手,之后小丫头白嫩嫩的胳膊上已经有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头印,顿时泪眼婆娑,不过他也知道事有缓急,赶忙向杨戬解释:“是邬家武场的人来了,要摘走青阳牌坊上的‘崆峒真传’的匾额,家主不许,两方人就打起来了。”
“邬家,是梅山岭那个邬家吗?”杨戬皱起眉头问道,看到小丫头肯定的点头,心中顿时了然。
在青阳县杨家是百年世家,又延续三代身处灌江口总兵的位置,能够和杨家抗衡的也就只有梅岭邬家了。
当年杨家先祖杨云昌从崆峒山学艺归来,身边有十几位同伴,其中有一个便是邬家的先祖,后来他们在外面闯荡江湖,兄弟死得死伤得伤,唯有少数几个人全身而退,邬家先祖便与杨云昌一同回到了青阳镇。
刚开始两家相交莫逆,可以称上世交,但后来似乎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翻脸,彼此便不再往来。当年他们一起创建的势力也从此一分为二,杨家先祖便以灌江口为根据创建百年世家杨家,而邬家先祖则到了青阳县西面的梅山脚下同样创立了邬家,两家以此为分界线,各自占据一定,几乎瓜分了青阳镇的势力范围,只是为了那青阳牌坊上的‘崆峒真传’匾额两家却开始了为期数十年的争斗。
这无关于利益,而是意气之争,只可惜杨家先祖杨云昌技高一筹,邬家先祖至死也没有拿到那块‘崆峒真传’的匾额,所以这匾额一直便挂在灌江口杨家的青阳牌坊上,直到那邬家先祖去世前躺在床上仍旧是咽不下这口气,嘱咐后世子孙一定要拿回这块匾额,证明他邬家才是崆峒真传,武学正宗。
也因此青阳县两大世家邬家和杨家也就此结下仇怨,彼此百年内争斗不休,围绕的便是这块代表着‘崆峒真传’的匾额,而到了后面,双方各有损伤,这间隙就像是滚雪球般越积越大,彼此间更是夹杂着恩怨情仇以及利益相关,基本上每过十余年便要争斗一次。
那邬家家主名叫邬若海,10年前争斗中便曾经败给了杨镇,也由此输掉了‘崆峒真传’的匾额,这十余年来一直都挂在灌江口南面的青阳牌坊上,那邬若海深以为恨,发誓一定要一雪前耻,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借机挑战来了。
杨戬听了小丫头汝儿的话,就在寥寥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在他看来这两大家族彼此的争斗从一开始的意气之争,到现在早已经夹杂了太多的利益相关以及名气争斗,说真的也不仅仅是自家先祖百年前的仇怨,更多的是现今青阳县的主导权以及控制权,这就如一团乱麻,外人根本无从插足。
“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一场争斗恐怕是在所难免了。”杨戬心里头暗暗思忖,到了杨家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已经把自身情感带入到了现在的身体和环境,亲情的培养与磨合总是水到渠成,他已然不自觉的把自己的身份带入到杨家本家,事事都开始为自己的相关与家族的利益着想。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听说是受了伤,而且母亲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据说也出去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杨戬心里越想越着急,也不管身旁小丫头在那里诉说之前看到的情景,甩开她的手大步的向外面跑去,身后传来小丫头焦急的让他等等自己的清脆声音。
……
等到杨戬赶过去的时候,青阳牌坊下显然已经经过了一场争斗,地面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血迹,双方各有损伤,不断有伤员被抬出去,索性两方都各有克制,没有出现人命。
而当代杨家家主,灌江口总兵杨镇正站在那里,在他的胸口白衣上有一条大概半尺来长的细条切口,撕裂了衣衫,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刀剑之痕,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出了一大团血花,此刻正面目严肃的看着对面。
而就在他对面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也站着一身材高大的黑衣中年人,面白无须,反而有点像是文士多过于武者,此时他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手上半个衣袖都没有了,露出裸着的右臂,上面纹着一条青色的盘龙纹身,只有尾巴露了出来,只是皮肤光滑,毛孔细腻,并没有什么伤势。
这就是梅山邬家当代家主邬若海,其20岁的时候就接管了整个家族,迄今为止已经20余年了,邬家在其手上,励精图治,近十余年来发展迅速,早已经积攒下来不弱的势力,梅山岭周边的矿脉的开采,以及药材、皮毛的贩售交易,其中都有梅山邬家的影子在其中。
而此刻看双方的情景,显然从刚才的争斗中,反而是杨镇吃了点小亏,也对,邬家家主敢在这个时候发难,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现自己于危险之中,一个是有心谋算,一个是仓促应对,谁胜谁负,谁占上风,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而在牌坊后面,杨氏正由杨家众多家丁护卫护着,正面带焦急担忧之色的看着场中心,旁边还有赵云摩护持着,一尊铁塔似的站在旁边。
而在其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瘦高的黑衣男子,一身羽扇纶巾的文士打扮,头上的发髻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