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辽大汗虽然做出了应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被西北风吹着,这火烧的极快,没一阵功夫,突辽人的帐篷就一个接一个被烧着了,烧塌了。没用一刻钟,火势已经烧遍了整个突辽大营,只有突辽大汗的王帐,见机行动的快,把周围的小帐篷都拆了,又把人拿刀子驱赶开来,这才硬生生隔开了火势。可突辽人这时再想组织人救火,却已是回天乏力了。为师当时汇合你三爷爷趁机在混乱的突辽大营内四下乱窜,继续试图找到突辽人存放草料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为师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突辽人的马料所在,那时这里还未被火烧过来了。突辽人看来也是知道冬日作战马料的重要性,特意选了一处光秃秃的小土丘存放草料,还专门挖了壕沟,建了个小寨,来保卫这些草料。这里与四下里的帐篷区都隔出老远,即便火烧过来,也很难蔓延到小丘之上。既然找到了突辽人的马料所在,赶紧进去放把火点了这批草料,也就大功告成了。为师和李有水并肩就往里冲,不想刚冲进去,就被人拦住了。”
孙老医官说到这儿,神情开始严肃起来,缓缓坐到椅子上,语速也慢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原来那突辽国师一见有人偷袭后营,便知道多半是奔着草料来的,当即与突辽大汗分说了一番。突辽大汗听了他的劝告,居然直接派出自己的亲卫骑兵队长,带着百名亲卫精锐骑兵过来把守草料场。为师当时带着李有水冲到草料场,身后还跟得上的兵士不足百人,且人人挂彩,再与这早有准备的突辽大汗亲卫精锐骑兵交手,恐怕是凶多吉少。可事到如今,再也没别的办法,遇到这拦路虎,也只能拼了。为师一咬牙拎起手里的铁枪奔着那骑兵队长就冲了过去。本以为凭着为师的原气修为,能轻松拿下那亲卫队长,可没想到这骑兵的队长居然也修了原气,而且已经气壮境大成,差一步就迈入俱五通境。为师虽然原气修为高他一筹,可当时早已是强弩之末,浑身原气几乎消耗殆尽,仓促之下,不过是凭着一腔血气硬撑着上去打斗。没了原气支撑,拼杀没过一阵,便被那亲卫队长杀得左支右绌,眼瞅着陷入了绝境。”
话说到这儿,孙老医官忍不住感慨道:“为师一生大小仗打了无数,若要论凶险,那一仗绝对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为师后来才知道,那队长原来是突辽大汗的一位金刀驸马,乃是草原上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当时为师已经力竭,浑身的原气也是消耗殆尽,因此与他交手片刻,便连中数刀。虽说为师竭尽全力避开了要害,可其中一刀依然砍中了为师的左胸,伤了肺腑,血越流越多,为师气一口一口也渐渐接不上来,眼瞅着就要支撑不下去了。就在这要命的时刻,你三爷爷李有水冲上来拼命帮了为师一把。”
“当时为师负责缠住这骑兵队长,你三爷爷负责带着剩余的兵士对抗那百名精锐骑兵。在激烈对战之中,你三爷爷眼瞅为师就要支撑不住了,便咬牙冒死过来相救。按说李有水当时没修过原气,根本不可能是这气壮境的突辽强者的对手,可那突辽人是一名骑兵,他胯下那匹马不过是寻常的突辽上好战马而已,看上去是匹千里马,却并不是那种开了蒙的,修过原气有灵智的战马。你三爷爷脑子活泛,人虽然悍勇,但绝不一味傻拼。他当时是对着那匹战马动上了心思,趁着那突辽骑兵队长又一次全力出手,想把我劈死的机会。你三爷爷李有水忽然就猛冲过来,紧接着低头闪到马腹下面,抬手一刀,用手里锋利的短刀捅穿了那战马的腹部。那匹战马哀鸣了一声,轰然就倒在了地上,上面的突辽金刀驸马此刻正尽全力一击,想把为师击杀,这下子猝不及防,立即狼狈地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为师抓住这机会一扑而上,直接用手里的长枪扎透了他的脖颈,再用力一绞打断颈骨,这突辽金刀驸马当场便死的不能再死了。你三爷爷这时也从马腹下钻了出来,手持短刀直接割下哪金刀驸马的人头,笑道:俺估摸着这是个大人物,人头俺就先收下了,回头的军功忘不了会分你一半。”孙老医官说到这儿,又有些激动,居然试图模仿李有水当时得意洋洋的神情,一手做执刀状,一手拿着个酒壶,假装自己拎着个人头,挺胸拔背,满脸的志得意满,居然起身绕着屋里溜达了一圈。李得一废了好大劲儿才憋住了没有笑出声,他知道这时候若是笑了场,肯定又要挨师父一通责骂。
孙老医官装完了威风,接着拉道:“为师这里打的万分凶险,那百十号弟兄打的也不轻松,都是拼死作战。为师曾亲眼见到一位被突辽马刀砍断了一只手臂的兵士,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用自己的残躯硬是绊倒了一匹突辽战马,好让身边的袍泽能有机会杀死从马上掉下来的突辽骑兵。为师与李有水解决了这队长,气都来不及喘,就匆忙去帮其他的兵士。当时为师虽然已是强弩之末,可对付这些未曾修过原气的普通精锐还是凑合的,单等着兵士们把一名骑兵缠住,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