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忍耐,范国师终于又重新掌握了一点兵权。他立即开始着手训练这些兵卒,并拿出先前金狼骑兵淘汰下来的那些铠甲,给这些属于他的骑兵装备起来。
当然了,范国师也十分小心,扩军到五万之后,就不再增添人马,以避免挑动阿史那·豁耳的警惕。他知道,长久以来,他与阿史那·豁耳能够结成稳定同盟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阿史那·豁耳一直独揽兵权。
这次,阿史那·豁耳能够容忍自己重掌些许兵权,不过是为了防备定北守备团而已。一旦自己借机大肆扩军,很容易超过阿史那·豁耳容忍的极限,从而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
为了区别于其他兵马,范国师给自己麾下这支兵马,起名为“选锋骑”,意思很简单,就是挑选出来给金狼骑兵当先锋的骑兵。
明面上,范国师虽然一直在按照规矩办事,但私底下,他却也是小动作不断。
对这支兵马,范国师暗中拿出大量财物,不遗余力进行褒奖拉拢。这些兵马都是来自突辽国次等民与最下等民,他们大多生活艰难,平时温饱都成问题。
范国师掌控这支兵马之后,不光拿出大量淘汰的铠甲将他们全部武装起来,还给他们足额的粮草供应,保证选锋军兵卒顿顿能够吃饱。每次发下赏钱,也都丰厚的很。表面上选锋军的兵饷只有少的可怜的一点儿,但范国师私下给的赏银,却超出兵饷八倍有余。
同时,范国师还把大量自己掌握的细作安排进入这支兵马当中,充当中下级军官,好方便更加彻底地掌握住这支兵马的军心。
实际上,范国师才是突辽国最知兵的那个。只是他受伤实力大损以来,为求自保,只能韬光养晦,不敢再碰兵权。
而这次,定北守备团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把现成的借口送到范国师面前,使他终于有机会重掌兵权。
虽然范国师刚刚拉起五万骑兵,而且是给金狼骑兵当做先锋来用。但实际上,这些骑兵皆是精通骑射的优秀骑手,他们与金狼骑兵之间,欠缺的只有一点体质与铠甲而已。
而范国师,完全有能力将这两条给补回来。
别忘了,范国师一直担当着宰相的职责,手里握着突辽国的财政大权。范国师手里有的是钱,大把金钱撒下去,好吃好喝供着,用不了多久,这支兵马就会蜕变为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精锐骑兵。
范国师不光注重这支骑兵的整训,更注重掌握这支骑兵的军心。
范国师参杂其中的细作,在帮着范国师掌握选锋军军心上,立下汗马功劳。暗中下令细作配合着演了几场苦肉戏之后,范国师就彻底把这支“选锋骑”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具体戏码无非就是邀买人心那一套老把戏,狗血的很。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种狗血的戏码能传承上千万年不变,一直能有效收买兵心人心,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选锋军的兵卒们,还就吃范国师这包药,没治。
经过范国师三个多月的苦心经营,五万选锋军终于像模像样起来。范国师又从中加以筛选,选出三千最忠心的精锐,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称之为“冲锋卫”。
这三千冲锋卫,皆是对范国师死心塌地的死忠。范国师只要一个命令下去,这三千精锐骑兵即便面前是刀山火海,也眉头不眨直往前冲。
有了这些死忠份子在手,范国师行事胆子就大了许多。他为了试探突辽国中各方的反应,抓住一直暗中反对自己一名阿史那贵人,阿史那·松毛的一点小错,强行给他按上意图不轨的罪名,将其全家男丁杀绝。
辣手执行这一任务任务的,自然是对范国师忠心耿耿的冲锋卫。
这一次,阿史那贵人们似乎是恐惧范国师那可怕的凶威,居然无人站出来为阿史那·松毛说话,默认了这一既定事实。
由此,范国师自觉已经探知阿史那贵人们的底线,行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他开始借着防备定北守备团的名义,大量清除异己,贬斥那些与自己对着干的突辽族官员,往朝中安插提拔忠于自己的平周人官员。
阿史那·豁耳虽然对范国师手段如此暴烈有些不满,但念在其一直大力给自己提供兵马粮草,也并未揪着此事不放。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西面定北守备团正在一步步逼近。
除了范国师,要是指望着阿史那族中那些酒囊饭袋能够撑住局面,除非阿史那·豁耳一夜之间变成跟皇帝一样的傻子。
范国师敢如此行事,一方面是他手段强横,另一方面也是源自他对局势信心十足的判断。
这些年与定北守备团交手,范国师虽然从未获胜,但也总结出不少定北守备团的行事规律。他深知,定北守备团不动则已,动则犹若惊雷,迅猛无比且势不可挡。
定北守备团不久之前既然已经有了行动,那么接下来,必然会接连不断行动起来,绝不会半途而止。
只要定北守备团动向不断传出,范国师就有信心,将这支选锋军牢牢攥在手里,甚至能在局势更加恶化的时候,掌握更多兵权。
范国师如今就是这么一个枭雄般的人物,无论局面如何,他总能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并将之发挥运用,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当然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就是定北守备团无力攻下统万城,或者即便攻下统万城,也伤亡过重,无法继续追击。这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