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缉盐队的二百骑兵乃是当初王松城的三儿子王朴爱跟他爹求了好久才求来的。王松城那时被他磨怕了,略寻思一番:“头两个儿子在军中都有了职位,就这个三子纨绔的紧,一天到晚在勾栏院里面厮混,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如今他肯为了缉盐队的事儿来求自己这个老子,也是难得。”一咬牙就答应了,从自己的嫡系人马里挑拣出两百老病伤残会骑马的士卒,还有些不听话的刺头,一起拨给了他,让这个三儿子拿去壮壮缉盐队的声势。
可他这个三儿子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平日里在那些皮滑肉嫩脂粉帐里浪费了太多精力,脑子都不太好使了。这洛都城中有个整天跟着他一起胡混,专门给他捧臭脚的狗腿子小青皮,诨号叫做宋万胆,觉得这缉盐队新成立的马队会是个发财的好去处,便整日的给他灌mí_hún汤,把自己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请这王朴爱在最好的楼里连浪了十天,最后甚至不惜献上了自己谷道。终于把王朴爱给打动了,居然觉得这小子是块材料,跟自己贴心,嘴一松,就让这小青皮宋万胆当了马队的队头。王朴爱倒也是遗传了他爹王松城的一贯做派,甭管有没有本事,手下头一条是要对自己忠心,至于怎么个忠心法,看来是谁能拍马屁,谁算头一等忠心。
这些被选出来的骑兵都是些老兵油子和刺头,怎么可能听一个青皮无赖的话,这两百骑兵根本就没把这头领宋万胆放在眼里。是以这马队到如今,依然散漫的很,只能吓唬人,真打起来,直接就得散了架子。他们以往劫掠殴打的不过是些来往豪商的家丁护卫之流。那些家丁护卫,不过是雇佣了些街面上的打手充当,这些护卫根本没上过沙场,一见到他们这两百多骑兵马队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当场尿都撒裤子里了,腿一软,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劫掠顺手了,打惯了顺风仗,便满以为这次依然是像往常一样,只要马队冲上去,对面就吓得尿裤子里,然后就跪地求饶了。
这马队的首领宋万胆吃喝玩乐捧臭脚是一把好手,到了战阵上实在是个渣滓一样的货色。人的精力有限么,都用在吃喝玩乐上了,这战阵本事差也是自然的。宋万胆此刻根本没看出此时自家步卒已经开始溃退,依然不管不顾带着马队猛扑了上来。向后溃散的步卒,又被这猛冲过来的马队踏死踏伤不少。李得一这时已经单人匹骡冲到了这股骑兵侧方,对面也发现了他。
“悍马”如今也是经验十足了,冲到了近前二话不说,先把自己的威势撒出去,直接把迎面的十七八匹战马吓得瘫倒在地,然后仗着自己皮糙肉厚,遗传自老爹的强悍血脉,经过原气强化之后,浑身骡肉坚如钢铁,直接一头就撞了进去。李得一的战法如今也是有了改进,不再是当初一味拿着马刀猛劈乱砍,挥手往两边猛丢出去两三个纸包,这纸包打在对面骑兵的身上,借着李得一甩过来的猛劲儿,震散开来,里面装着的白色的粉末直接四面爆开。刹那间李得一左右两边打算过来包抄他的骑兵全被迷住了眼。李得一趁着这个机会,又往里冲了几步,几乎都要把这两百多人的骑兵队拦腰冲断了。
李得一身后的李无敌这工夫也明白了为啥要落后五十步再上,因为李得一胯下那头骡子实在是太凶猛,光凭身上的威势就能把其他的战马吓趴,自己若是跟的太近,说不定也得趴下。待看到李得一忽然往左右两边打出两团粉末,使那些骑兵一时无法过来夹击,涉世未深的李无敌只当是李得一手段高明,心中忍不住还替他叫了声好。
仗着胯下“悍马”凶悍的能力,李得一很快就击穿了这只两百人的骑兵队,他杀出来的那个大豁口,一时间居然没人敢填上,因为‘悍马’的冲阵方式实在是太恐怖。这帮老兵油子从没见过如此凶猛之骡,只要是被其撞上的,无一不是当场胯下战马就被撞死,马上的人若是没死,那骡上的骑兵就补上一刀,他那马刀舞的这帮人肉眼都看不过来,凡经过身边的全被他砍落马下。李得一冲出去多少步之后,骑兵队里的人才刚缓口气儿,结果又杀进来了一个使精钢粗黑大棍的猛人。
这位猛人也十分不讲理,胯下骑一匹雄健如牛的大黑马,手中百多斤的大铁棍子轮转如飞,凡是碰上挨上了,直接就把你扫落马下,砸个骨断筋折都算是轻的,往往直接就把脑瓜子给你砸碎了。这只散漫惯了,只能吓唬人的骑兵今天算是倒了大霉,往日里到处劫掠肥羊的他们,终于踢到了铁板,撞了个头破血流。
缉盐队的二百骑兵被李得一和李无敌这俩凶人一顿猛杀,顿时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步阵上小刘医官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大声下令步阵继续前进,进一步要彻底击垮这些散兵游勇。小刘医官也随手捡起一根丢落的长矛,一起往前压了过去。
小刘医官带着步阵往前压了不到二十步,缉盐队的骑兵们终于也顶不住了,刚开始是外围的人仓惶调转马头开始逃窜,紧跟着所有的骑兵都开始逃窜。他们的队头宋万胆冲锋时喊了一句:“弟兄们给我冲!”然后就躲在了最后,根本没敢跟着一起来,这回逃命倒是方便了,见势不妙,知道碰上硬茬子了,早第一个调头跑了。
这工夫李无敌杀的正过瘾呢,从未上过阵的他以前只能听师父讲讲战阵上的事儿,到了今天自己终于能亲自上阵了,当然要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