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得一叽里呱啦一顿抢白,郭有威就跟个挨训的孩子一样,老实站那儿,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能说,也不敢说。自家兵马战力不如别人,他能说什么?
再说了,王壮彪就在眼前虎视眈眈,浑身杀气有若实质,激得郭有威浑身寒颤,他这时哪敢说半个不字。好汉不吃眼前亏,形势比人强。瞅着那壮汉虎视眈眈,手中大铁鞭不停上下翻飞,眼珠子总往自己脑袋瓜上瞅,算了还是先忍了吧,等回去再与大帅认罪。想到这儿,郭有威轻轻点了点头。
“行,你也算是知道俺们守备团对你家刘大帅天高地厚的恩情。既然这样,报恩吧!来人,卸了这五千骑兵的铠甲装备,还有那些战马,借给咱们守备团的儿郎使使!”李得一说完,立即下令动手。
原来刚才三人站这儿堵路,李得一废话了那么一通,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自家兵马集合完毕,及时赶过来。至于李得一之前上下打量这支骑兵,感情真是在打量肥羊呢。当然了,边打量,边开始准备动手。
这工夫,准备完毕的定北守备团獠牙毕露,正副团长开始合伙干起了没本的生意。
刘败夷平时治军也算严谨,手下兵士也都有着不俗的战力,这会儿哪肯束手就擒,抽出刀枪,拉开架势就要开干!
下层兵卒不知好歹想要反抗,可郭有威明白啊。自家这点兵马,哪里是这饿虎一般定北守备团的敌手。别看定北守备团今天大战一场,兵士也已疲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定北守备团就是再疲惫,收拾自家这点儿骑兵,还是绰绰有余。
再者说了,定北守备团如此强大,郭有威心知自家大帅现在绝不愿恶了这强邻。若是自己下令动手,即便勉强保住这些骑兵,回去之后,必然也要被追究一个擅起战事的罪名。没办法,自家大帅定然不会追究定北守备团的责任,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总有人要承受大帅的怒火,到时候,自己肯定是替罪羊无疑。
郭有威能这么想,不得不说,他是个有心思的。别看他长得面憨,为将也挺勇敢,敢主动请战出来迎敌,其实他心里的弯弯绕一点也不少。所谓的面憨心滑,就是如此。
“住手!都老实把手里的家伙放下!回去之后,我自会与大帅分说!”郭有威扭过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五千骑兵喊道。郭有威想明白之后,立即下令身后的骑兵放弃抵抗。可这时,那些骑兵没一个肯听他的,依然攥着刀不放。眼瞅定北守备团就要开杀!
这事儿其实是这样,郭有威毕竟是新面孔,纵然是将官,也有很多刘败夷麾下的老兵并不服他。“不能就这么投降,我们是来助阵的!不是来送兵器与战马的!”“对!要是投降了,回去之后,对大帅怎么交代!”五千骑兵开始闹腾起来。
李得一瞅的不耐烦,直接骂了一句:“一群软蛋也敢聒噪!”骂完这话,李得一猛催“悍马”冲着这骑兵就冲了过去,他刚冲出去,身后二十四个气壮境学生就排成两堵墙,朝着这五千骑兵撵了过去。
自己的二十四个学生已经来到身后,这才是李得一底气十足冲上去的原因。李得一胆敢不是乱冲,他刚才就找准了喊得最凶的那一片骑兵,这会儿直接奔着就去了。
李得一骑着“悍马”冲到近前,这些骑兵才刚做出反应。就冲这点,刘败夷这些骑兵比着突辽金狼骑兵就差了一大截。
李得一挥刀抢先砍翻两骑,然后仗着“悍马”身躯强悍,硬生生杀入骑兵之中,随后,二十四个学生顺着李得一破开的这个口子,在眨眼之间,就将这一片骑兵彻底趟平。
杀光这一片吆喝地最响的,李得一骑着“悍马”,就像巡视自家养的羊群一样,瞅着剩余那些已经胆寒的骑兵,把手里的军刀来回挥舞着,高声喝问:“还有谁不服?你过来,俺跟你讲讲道理!俺这个人,最不喜欢动粗,从来都是以理服人!”
这道理么,自然是李得一的土匪道理,你刘败夷不如我的刀快,不如我的拳头硬,那只能是我说了就算,你就得老实受着。
眼瞅着李得一仅仅凭着二十多人,在顷刻间就杀光二百多自家骑兵,剩下的四千八百多骑兵全都傻了眼,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甚至连喘气的动静,都尽量收了。没办法,这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刚才也就是一眨眼吧,自家袍泽已经被砍倒二百多,定北守备团的这二十五个人连个皮毛都没伤着。怨不得人家能打赢突辽金狼骑兵,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这帮骑兵虽然整天刀头舔血,没什么脑子,粗鲁的很,但还是有基本的判断力。他们没一个真想死的,尤其是被人这么毫不费力地打死。算了,还是命重要,面子算个屁啊。
瞅着这帮刘败夷的骑兵都把刀老实放下,低下头不敢再放肆。李得一点了点头,满意地来回巡视了一圈,再次高声喝令:“动手!”这下,再没人敢废话,更不敢反抗。当肥羊就要有肥羊的觉悟么,早这样多好。
不过这次,定北守备团并没有把这五千骑兵全给扒光。因为现在守备团日子早就富裕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一块破布头都要捡回家。刘败夷的兵马好歹现在还是友军,给人家扒光了多伤和气,这次全给人家留住了贴身的那层衣裳。
喂喂,两家这和气已经伤了好吧。
说这话的朋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兵者,诡道也。
我之前就是说两句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