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锚!”
傍晚的沉船港外响起了一阵黑色男爵号二副威尔士的声音。他阴沉着脸,对着船上忙忙碌碌的水手们七手八脚地做着最后的指挥。
因为大副莱昂在昨晚的战斗中意外挨了不知从哪跳上船来的家伙的一枪,所以威尔士不得不接手自己并不怎么熟悉的位置。但从某种方面来看,这更像是巴塞罗缪对自己继承人的一种锻炼,以方便他将来不会成为船长被船员放逐孤岛的笑料。
是的,事实上加勒比海盗王杰克·斯派洛被自己手底下的船员造反放逐的事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被那个时候的海盗们当做某个段子或者笑话讲给那些刚上船的新人们听。
这也是造成杰克这位这个世界主角疯疯癫癫的一个原因之一。没什么比言语的力量更伤人的了。
“威尔士二副大人。”
威尔士旁边的一名水手听见威尔士的命令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是老船员了,多少也知道威尔士的一些性格。
说好听一点叫做坚持,说难听点叫做独断,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认为别人说的话都是错的,都是针对他的。
“说。”
威尔士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口金牌朗姆酒,表情平淡道。从他的脸上像是看不出任何表情来。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巴塞罗缪带着睡醒的福所思三副去参加所谓的第二届海盗大会了。
莱昂还因为受伤而被带去了港口里一家老海盗开的医馆。而威尔士,这位黑色准男爵的继承人却被命令在这里守船。
沉船港,这座完全由一艘艘被沉没击毁的船只残骸搭建起来的港口城市现在灯火通明。站在船上的人甚至能够听到里面的海盗在其中寻欢作乐的欢声笑语。
“那边来了一个人。”
像是看见了威尔士眼睛里的某种再熟悉不过的光芒,这个机智的水手隐晦地看了眼还没有收起来的骷髅风帆,转移话题道。
威尔士顺着这个老油条的目光示意,确实看到了这个天然的避风良港外,一个人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没有船,是的,连一艘救生小舟都没有。
抬头看了眼头顶正在快速乌云密布的天色,今晚看样子是要下雨了。难道他的船沉了。
那人又往这边走了几步,威尔士借着手里的单目望远镜才有些看清楚了那边的情形。
一个在海面行走的女人,她的脚底下却不是什么快要沉没的救生船或者木板,而是一块随着她的步伐而延展开来的浮冰。冰块不算很亮,但却在有些昏暗的天色小反射着微弱的光。
是的,不安的海水在她的脚下老实的像只被驯服的老猎犬,供她驱使,踏足。
她身上凸显出她匀称身材的东方旗袍,随着渐起从海面吹来的海风随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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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天我把你们召集到这里,是有原因的。”
亮堂的大厅里,亨利·摩根敲了敲自己坐着的这张长桌左端使得原本因为龙蛇混杂而变得吵闹无比的大厅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会不给这位七大洋有名的大海盗一个面子,尤其是听说他很记仇的情况下。
看了眼跟自己坐在对面,坐在长桌右端的巴塞罗缪·罗伯茨以及他身后的年轻人,摩根接着说道,让所有人在下一刻又变得混乱无比了起来。
“我和巴塞罗缪船长打算制定出一部关于海盗的法律,就像是有条款有依据的规矩一样能够让后来的继承者们……”
“我反对。”
第一个说话的是清的丈夫,郑七,他算是在座的诸个海盗王中最有实力的一个。他统治了中国海域,手底下的船只与财富比在场不少的海盗们都多。像是毫不惧怕亨利·摩根一般,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他说了一句话,让在场每一位海盗王的想法都陆陆续续的开了口。
“我说的话,就是法律!”
“没错,郑说的没错,海盗从来都不受拘束。”
“我只对金钱感兴趣,任何阻止我赚钱的规则便就是国王对海盗的绞刑法。”
“……”
“砰!”
“安静!”
一声燧发枪的声响加上巴塞罗缪站起来的动作,让每一位原本想要借机发挥的船长们安静了下来。
这位踩着贵族步伐的黑色准男爵扫了扫在场的每一位海盗,他字正圆腔的说道,让原本打算在他无论讲什么都继续反对的海盗王们安静了下来。
“我们获得了一个建立自己合法港口的机会,而且还是良港。”
大伙都看着这位战绩恐怖的船长,如果说他们对亨利·摩根这位劫城大海盗还是存在一些或多或少的轻蔑的话,对于这位三年击沉400艘船只的男人更多的尊敬。因为他们是海员,所以他们更加的懂得攻下一艘在海上活动的船只有多么的困难。
“在那里?”
说话的是未来新加坡海盗王啸风的父亲啸海龙,他的身后的年轻人是他贡献杰出且又忠心耿耿的义子,梁刀。
“旧世界到新世界之间的一个地方,准案是罗伯茨从女王那弄来的,但属于我。因为我们都是英国人,所以那个地方今后从某种意义上将归属权属于英国殖民地。”
亨利·摩根说道,他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个海盗王们都陷入了窃窃私语。
没有谁比他们更懂得一个只有海盗做主的良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以后劫来的赃物不会被收货商压低价格或者费尽心思去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