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一过了三十岁,身体相貌开始发生了一些显著的变化。鼻尖突出,并向下弯,形成了典型的鹰钩鼻子。
眼睛发蓝。
体毛开始变黄。
甚至包括一些看不见的隐秘部位,毛发蜷曲着,一根根赤黄有如金丝。
脸色白中透青,就如一块取自极地的千年寒玉。
这样的体貌特征自然为人所笑。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怀疑他的出身不是纯粹的东亚黄种。如他的头发很像色目人,而身躯伟岸又同茹毛饮血的蒙古鞑子差相仿佛。
但是眼眶突出,眼窝深陷,眼珠碧绿油亮又有点接近于犹太人。
其实一个人长成什么样子都无关紧要,无非就是个外在形式,是个臭皮囊,一堆血肉外面包着一张人皮。精致一些是美女,粗制乱造则为丑八怪。但美也罢丑也罢,大家都有存在的理由。爱看看两眼,不爱瞧,你扭过脸就是了。
可是一旦这些隐喻的指向最后归罪甚而质疑起母亲大人的贞节问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云破月为此愤恨不已。
众所周知,蒙古人纵横天下、横扫欧亚的骑兵大部队实际就是一个国际纵队,这里边除了面孔黧黑、身架粗壮、毛发焦干的蒙古鞑子,还有黄头发,蓝眼睛的色目人,满脸大胡子一身体臭的阿拉伯人,喜欢穿肥裤子矮矮胖胖的高丽人,面色黝黑动不动开口“如是我闻”,又喜欢玩蛇、经常兜售各种假冒伪劣壮阳药材的印度人。
在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成吉思汗及其子孙先后征服了从太平洋到欧洲的广大领土,缔造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庞大帝国。
经过这些国际友人百余年来不遗余力地扫荡,在神州大地上,出现个把混血、杂种,按理说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何况在大元朝蒙古人统治期间,汉人和地位低下的南人可是任由那些骚鞑子欺凌压迫……
在地方,统治者动用军事力量,大兴监狱,强行建立“十户制”。
即十家汉人供养一个蒙古人。
蒙古人为甲长。
这个十户长,不但控制其治下居民的经济往来和人身自由,又享有特殊的法律豁免权。
在甲主的严格监督下,汉人不准打猎、不能持有和私藏兵器、不得私自集会、不可学习武艺拳术、不许赶集赶场,甚至夜间禁止外出!
甲长的权利乃是无限的。
向下,没有底线。向上,绝不封顶。
比如你家苦巴苦业,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做了一碗红好肉,香飘四里,刚拈起筷子,还没等品尝,十户长闻风而至——对不起,全体起立,退到一边。人家坐着你站着,人家吃着你看着!
就这么强横霸道!
而其中最不堪,最愤懑,不能忍受,切齿之痛,大概是“chū_yè权”?
在管辖区之内,不论谁家办事娶媳妇,新娘子一律要送先到蒙古甲长这儿过三天。凡有反抗全家治罪!
轻者拘留罚款,严重的一声“咔嚓”。
这三天的经历无从猜测。
无从查找。
因为相关资料极少见诸于官方档案。
那些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十户长,面对低首垂眉的妙龄少女,可能普及一些相关的生理为生知识,也可能演习印度瑜伽术,还可能最后耐不住性子,言传身教,手把手练习日本相扑。反正不管怎么说,在这种情况下,想来应该不会相安无事?
是以那时候汉人结婚后,都要把第一胎生出来的孩子摔死!
一边摔一边骂:弄死你,野种……
云破月该是一个例外。
当然也不一定。
兴许是身体基因变异?
随便猜测一个人的身世、窥探别人隐私非但不道德,而且有欠于文明。
他的身世之谜,看来必须要回溯三十年前,一直追踪到他蛰居乡下的老娘、那个至今还在饿肚子的可怜女人身上才可能得到完满的解答?
一个人身上隐藏的秘密,有时胜过一部天书。
毫无疑问,那一段由异族人统治的历史极其屈辱,极其不堪。它不但戳到了男人,也戳到了中华文明、中华历史、中华文化的痛处。
鞑子固然只是游牧民族,不太重视贞操。
在他们那,一个女人,死了丈夫,可以嫁给弟弟,甚至嫁给儿子(例如王昭君)。成吉思汗的老婆被蔑尔乞人掠走,抢回来时肚子已被人搞大,铁木真无所谓,既不堕胎、也没有离婚,而是大公无私一心一意将外人的杂种抚养成人。
这样看来,蒙古鞑子没有完整的贞操观。
甚至也不太看重第一次。
这与我们不同。
汉民族是一个被几千年忠孝节义、礼义廉耻、大是大非、男女之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行灌输得烂熟的民族。
所以蒙古人在中华大地搞的那一套******,性大同,共产共妻在汉人看来简直qín_shòu,等同猪狗!
伤自尊了。
眼泪哗哗的。
以至于过了五百多年,崛起于广西的洪秀全,和稍后兴中会前仆后继的革命者仍旧以此为耻,念念不忘!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也毫不含糊成为旗帜鲜明、万众拥戴的口号。
其中犹堪玩味,当属《太平天国义军奉天讨清檄文》:
“前伪妖康熙暗令满州脏狗一人管十家,****中国之女子,是欲中国之人尽为胡种也。中国有中国之配偶。今满洲妖魔悉收中国之美姬,为奴为妾,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