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不可如此任性!你可知,若今晚你不出席,我们江家得让别人笑话成什么样儿?订婚宴不见准新娘,那算什么订婚宴?再说,王家和我们江家几代交情,如此毫无预兆的打人家脸,事后,这亲结成结不成不一定,这仇,是一定结了。就算你突然看清自己的心意不想嫁给明阳那孩子,那也要等订婚宴结束,找个合适的机会,大家好说好散,可今晚的订婚宴,你无论如何要去的!”
能说出这样一番严丝合缝的话,让人寻不出一丝一毫错处的人,除了她那位能干的大堂嫂唐思思外,再无他人。
唐思思乃唐家独女,虽然,唐家不比江、王、林几个家族,可在北方几省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大堂哥在家族里乃长子长孙,肩头的责任重大,他和唐思思的婚姻属于地地道道的家族联姻。
并不是说当时他们江家有多危机,需要这份联姻,而是大堂哥一向听从大伯父的话。从小到大,让读书就读书,让出国就出国,让结婚就结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乖乖男。
当初,他和没什么感情的唐思思结婚,家中所有的孩子都为他打抱不平,大堂哥却说,既然不是和最爱的结婚,那么和谁过不是过?
总之,在爱情和家族之间,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家族。
好在,唐思思生的漂亮不说,还自带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谈吐得当,落落大方,属于双商都很高的那种女人。大堂哥和她结婚后,二人倒也过的和谐温馨。
然而江沐雪一直对她喜欢不起来。
或许,她太笨,大堂嫂太聪明,笨拙的人和聪明的人接触,心里总有那么一点虚。所以,在二人结婚后,她一如既往的亲近大堂哥,可对这位堂嫂,她最多只能做到以礼相待。
可是,自打脑海中有了那“二十年后的悲歌”的记忆,她便对眼前这位“通情达理”的女人不仅提不起兴趣,且满心的憎恶。
江家灭门不是她的过,荣华富贵消散不是她的过,无力挽回江家那场灾难更不是她的过,这些,江沐雪自然不会责怪于她。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江家破产之后和大堂哥离婚,并带着孩子去了澳洲,一走就是十几年。
或许,她有千万个离开的理由,或者说接受不了一夜之间完蛋的现实,或者说,要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等等。
这些理由在她看来,都是狗屁!
她只知道的是,当她出现在大堂哥面前,看见他十几年如一日的,一个人默默的生活,说话,工作,她就钻心的疼!
父母兄弟姐妹没了,他的生命中只剩下妻儿,可那最后的至亲之人,却狠狠给了他最后一脚,带走了一切生机,留下的,是无穷无尽的孤独和满身心的伤痕!
“我江家不笑,谁敢笑?”江沐雪顿了顿才站起来,表情略显冷漠。
“至于那王家,他若想结亲,怎么着都亲,若是不想结亲,你就是上赶着巴结着,那也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两句话说完,唐思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在这时,江奇霖却冷哼一声接道:“我江家还用贴他王家的冷屁股?笑话!”
但凡牵扯到家族之事,江奇霖向来都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这也是那世,江家家破人亡十几年,世上只剩他一个,他仍顽强挣扎拼命活着的原因。
或许江沐雪的话太过僵硬让唐思思下不来台,江炳坤出来做和事佬,“我江家自然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可是,明显理亏的事我们也不能做。”
得到公公的支持,唐思思脸色总算好些,再次强调,“爸爸说的是,我也是这个意思,明显理亏的事情我们不能做。”
说完,别有意味的看了江沐雪一眼,哪知这小姑子根本没理会她。
“江董,江总,王家明阳少爷来了。”
已经在江家待了四十年的廖叔走进来告诉大家伙儿,江栉雨“哎呀”惊叹一声道:“那家伙说要亲自过来接宝儿去酒店,我竟忘了告诉大家了。”
江沐雪这才想起二哥嘴里的贵客,心中冷笑。
“我上去收拾收拾。”而后没理会任何人,蹬蹬蹬上了楼。
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爸,那接下来怎么办?”江栉雨察觉小妹的脾气突然古怪起来,让他很是担忧。
倒是江奇霖站起来去迎王明阳,并嘱咐大家,见机行事就好。
众人一个比一个无语,要么去要么不去,结果要么和谐要么撕脸,还要怎么见机行事?
江奇霖走到门口,西装革履,满身古龙香水味儿的王明阳已经进来了,众人起身相迎。
从女性的角度来看,王明阳长的绝对属于小说里面又酷又潇洒的霸道总裁类的人物,他天生不苟言笑,一旦开口,却很是吸引人,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配上那简洁恰当的词汇,总能牢牢抓住人心。
江沐雪和他青梅竹马,这些年,王明阳也算是江家常客,每每过来,江家的长辈总喜欢和这个见多识广且富有内涵的人交谈。
平辈人里,也都喜欢和王明阳打交道,除了江奇霖之外。
虽然江奇霖只是江沐雪的堂哥,可对这位妹妹的疼爱并不输给江沐风,江栉雨,大家庭的孩子自幼一起长大,这是一点原因。更重要的是,江沐雪和死去的堂姐江奇霜颇为相似,亲妹江奇霜死后,江奇霖便把对亲妹的一颗心全倾注到江沐雪身上,因此,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