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娇连忙告诉拂尘,凌烟已经完全恢复,让他不要担心。
拂尘听了慢慢点头,颇为感慨道:“说起来,我能与玉娆相识,多亏了凌烟,那孩子在灵泉休养时无聊,有小妖找上门请教一些人界修真者的常识,一来二去,她和那些小妖熟识起来,我就是这样认识玉娆的。”
一席话让红娇心中惊涛骇浪,原来凌烟和玉娆之间还有这曲折原由,按照她最初的想法,凌烟多半是为了讨好拂尘所以才用一些美貌的女妖拉拢拂尘,就在刚才她还嘲笑凌烟傻缺,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根据拂尘的口吻,凌烟帮着拂尘找伴侣,倒有几分故意的味道。
可到底为了什么呢?
红娇想不透。
就因为还不确定原因,所以在那些女人叽叽喳喳说凌烟坏话时,她一直保持沉默。
“你在想什么呢娇娇?”拂尘察觉红娇走神儿,笑着问道。
红娇猛回头,随即绽放出羞涩而淡然的容颜,笑道:“还是凌烟妹妹有心,做了我这个当姐姐的都没想到的事儿,一想到这个我就觉惭愧。”
拂尘先是一愣,直摇头,“你呀,真是太高看她。”
这反应让红娇更摸不着头脑,她刚刚之所以说那样的话,完全出于打探的心思,就是想弄清凌烟和玉娆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到底是玉娆别有心机接近凌烟然后认识拂尘,还是凌烟一开始抱着拉拢拂尘的目的,把玉娆留在身边。
谁知她正纠结这个问题时,拂尘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
“你还真以为她为我着想?她纯粹是闲着无聊没事儿干,歪打正着帮我找了个双修伴侣。”拂尘撇撇嘴,眼睛里的笑意却一直未散。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说起来,也怪我之前忽略了她,总觉得她年纪还小,又是从偏僻的小村子里来的,对很多事想不透,所以,想把她放一放,过些年等她长大了,很多道理自然明白。谁知,好端端的突然生病,起初我还真以为遭遇什么不测,好在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拂尘似乎陷入回忆,根本没注意红娇惨白的脸色和不可置信的目光。
“以前她总不明白我为何要有那么多双修伴侣,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明白她的想法。而她这一病,脑子仿佛突然开窍,不仅不再暗中抱怨我身边的伴侣多,还四处帮我张罗,起初我不明白的,后来,倒是想清一些事儿……”
说到这儿,他略略停下,看向发呆的红娇。
触及他突然张望的目光,一向沉着冷静的红娇第一次在拂尘面前慌乱,连忙拿话遮掩,“爷的话真是让人吃惊呢,没想到凌烟妹妹心中还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正如爷所说,她和我们的出身不一样,想法和我们不同也很正常……哦,对了,爷刚才说想清一些事儿,究竟怎样?”
“她帮我张罗纯属故意为之,倒有些报复的味道,只是这方式,十分特别。”
说完,拂尘大笑,就连跟了他三百多年的红娇都没明白,拂尘为何大笑。
一顿饭,拂尘大部分时间都在讲有关江沐雪的事儿,就算到晚上,拂尘留了下来,红娇却没了之前的期盼和欣喜,双修之时给拂尘的感觉大打折扣。
多年来,俩人第一次半途而废,连一套动作都没完成。
拂尘颇有些意犹未尽,红娇又羞又愧,结果俩人和衣而眠,却怎么也睡不着。
恍惚中,红娇突然清醒,然后对拂尘道:“爷,今日没有让你尽兴我心如刀绞,要不,我把您送到凌烟妹妹那里?”
拂尘却摆摆手,不以为意,只说江沐雪身子初愈不宜劳累,于是红娇想了想又道:“那就去玉娆妹妹那里吧,她刚来若虚峰,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您还是多陪陪她比较好。”
玉娆这个名字让拂尘微微心动,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因此,二者从本源区别非常大。
尤其是在房术上,记得第一晚,拂尘在见识到玉娆的妖娆和大胆时,简直为之癫狂。
但是他却忧虑红娇的身子不愿离开,他并不知红娇心事,以为她无法集中精力乃身体不适的缘故,红娇却笑道:“我只是最近有些劳累,并无大碍,您莫要担心。”
拂尘上下看了看红娇,想到她拥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对玄清派大部分女修有着绝对的实力碾压,身子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出问题。而另一方面,红娇现在已经将近四百岁,不是年仅二十六岁的凌烟能比的。
所以,他走的时候很放心。
而人一走,红娇立马瘫软成一团儿。
她第一次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一直以来,她总以为,自己对拂尘才是最重要的,其他女人都有可无,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今晚一席话让她发现,根本不是。
拂尘再怎么宠爱她,从来未深及她的心境,又或者说,她从未在拂尘面前表露过类似凌烟那样的小心思。
她是整个飘渺大陆最优秀的男人拂尘的伴侣,且还是第一个,怎么会有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不不不,有没有小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拂尘的细察入微,若不是真的关心一个人,他怎么会如此仔细?
红娇觉得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已经混乱不堪,今晚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来认真梳理。
于是乎,红娇一夜未眠。
拂尘离开娇园后直接去了玉华殿,可是到门口却突然转身离去。
原因是,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