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休息了么?”
“回娘娘,奴婢已经吩咐她们下去了。”
崔长袖笑着把菜粥端给江沐雪,却不知自家主子突然问起月云她们作甚。
江沐雪慢悠悠的端起菜粥喝了一口,然后调动浑身精神力朝窗外穿透过去,并没有别的动静儿,这才放心与崔长袖道:“最近,月满是怎么了?”
她虽然说的漫不经心,崔长袖还是一愣。
随即想了想道:“娘娘是不是想说月满这些天有点儿反常?奴婢也有几分感觉。她一向不言不语的,最近的话确实有点儿多。”
江沐雪放下粥碗站了起来,“你们几个都是跟着本宫进宫的,且进宫前,还有十多年的姐妹情分,所以,本宫不希望任何人出事。”
自然,不希望任何人的背叛。
意思崔长袖听的明白,一再向江沐雪表忠心。江沐雪清楚,崔长袖并不聪明,也不甚机灵,但忠心最难得。
经此一夜,月满成了江沐雪和崔长袖第一盯梢之人。
第二天,众嫔妃照常起个大早与江沐雪请安。
昨儿江沐雪把苏尔佳莹接到坤宁宫养病的事私底下被八卦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云来雾去的,由于雍和宫和坤宁宫的人嘴紧,她们并未打探到十分有用的消息。
加之刘靖并未有任何表示,她们更加看不懂眼前这位皇后了。
行完礼,请完安,周襄嫔首先提出要与众姐妹一起去探望贤妃,说的有模有样,“自打贤妃娘娘病倒,嫔妾等早晚吃斋念佛只求贤妃娘娘能早日安康,碍于皇上的命令,我等也不敢贸然打扰,如今贤妃娘娘病好了,于情于理我等都该去看看。”
“是啊是啊,襄嫔妹妹说的在理,皇后娘娘,贤妃是住在东偏殿吧?”
接话的是德妃,说完,她们一个二个的拿出了礼物,各种补品、吃食,还有平安符、消灾符什么的,看着就是有备而来。
江沐雪却手一摆,“贤妃初愈,最忌讳人前去打扰,礼物你们放这儿,本宫自会交给贤妃,至于去探望,还是再过些日子吧。”
众女人没有想到江沐雪会如此干脆的拒绝。
有不甘心的坚持只进去看一眼就出来,绝不叨扰,德妃和周襄嫔等人一听连声附和,最后弄得江沐雪若是不答应,好像是故意拦着她们不去探望贤妃似的,倒有些把贤妃拘禁的嫌疑。
“皇后娘娘,您这样拦着我等,是不是另有隐情?”一直在旁观望的夏甄姬突然道,她的话落地,大殿一片寂静。
江沐雪瞅了她一眼。
面色平静,轻笑,“婉嫔这话何意?会有什么隐情,说来听听。”
夏甄姬一顿,垂眸反击,“这个,嫔妾自然不知,只是觉得皇后娘娘这般拦着,有些奇怪。”
根据记忆,夏甄姬一向是个快人快语,直来直去的人,这其中,有她本来的性子,更有得宠后的骄纵,尤其是到后来,与萧钰儿斗的紧的时候,好多次直言顶撞。
只是江沐雪没想到,这会子她还没怎么得宠,就敢这样说话。
“既然婉嫔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本宫若是不答应,好像真的藏着掖着什么了。也罢,长袖,派个人去东偏殿看看贤妃醒了没,若是醒了,告知她一声姐妹们要过去探望。”
江沐雪笑盈盈的对上夏甄姬的目光,丝毫没有为她刚才的话发火生气,众女人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
周襄嫔嘴歪成瓢儿,小声跟德妃嘀咕,“猖狂什么,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不就是得了皇上多看几眼,哼……”
她声音压的很低,但是江沐雪一直小心留意,还是听见了。
半盏茶的功夫,长袖过来回话,恰巧苏尔佳莹已经醒来,江沐雪这才领着一群女人浩浩荡荡的朝东偏殿走去。
以防万一,她们带的礼物什么的,江沐雪命人收进另一个房间,离苏尔佳莹远远的。
德妃等人看见苏尔佳莹那副“惨状”皆大吃一惊,其实在江沐雪看来,苏尔佳莹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好很多,只是这群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苏尔佳莹病倒的样子,所以一个个唏嘘起来。
苏尔佳莹向来不得刘靖“法眼”,且膝下空空,倒有几个女人真心伤感,对着她落泪,嘴里说着“受苦了”,“好生养身体”的话,到这一刻,她们深信苏尔佳莹是真病了,并不是如她们之前猜测的与皇后暗地里搞什么鬼名堂。
无论真假,这些女人都对着苏尔佳莹说了很多软和话,有些还落泪不止。
唯有夏甄姬一人,面色时而惊恐,时而阴寒,时而疑惑不解。
江沐雪虽然坐的远,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还是把她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
那一刻,她确信下蛊之人绝对与夏甄姬有关。
前世,李荣嫔死的时候萧钰儿并未作过多关注,并且也没有拉拢苏尔佳莹,更无苏尔佳莹帮着协理六宫之事,因此,对于寒蛊,萧钰儿脑海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甚至,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后来,萧太后薨逝,她和夏甄姬的斗法越来越厉害,但是,身边的人也没有出现过苏尔佳莹这状况,萧钰儿更无从得知。
再后来,刘靖讨厌她的紧,萧家愈发失势,萧钰儿每天活的战战兢兢,想起前朝后宫便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哪还顾得上其他。
可这一世,只因江沐雪关注了李荣嫔,启用了苏尔佳莹,一切变的和前世大不同。
她提前弄清了夏甄姬利用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