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把江沐雪吓了大跳,不过,二人很快欢喜起来。
“呆瓜!你醒了!”唐黎很高兴,把唐僧搀扶起,问询他三天前的夜晚到底发生何事,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然而唐僧的眼神却充满陌生感,这点江沐雪再清楚不过,当初,唐黎由李承训“蜕变”时,也是这样,既陌生又熟悉。唐僧任由唐黎发问,半天未语,当他对上江沐雪的眼睛时,忽然一亮,陌生感渐渐消退,最后,唐僧还是唐僧,那种崇拜、依赖、幸福交织在一起的眼神儿又重新在他身上显现。
“娘,我这是怎么了?”唐僧挠头问道。
唐黎一听,立马朝他脑袋拍了一下,“臭小子,你死了三天三夜,自己不知道啊。”
这也是气糊涂了,人死了就死了,他怎么还能知道?
果然,唐僧听后摇摇头,确切的说,他是没听懂自己爹在讲什么。
唐黎没好气的把这三天的情况给他讲述一遍,唐僧一头懵逼,三天前他就死了?
这……他实在无法理解。人死如灯灭,他现在能呼吸能说话怎么回事?
三人沉默须臾,唐僧忽然抓住江沐雪的手道:“娘,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我梦见自己悠悠荡荡到了一片渺渺茫茫之处,在那里不分年月时日,非常虚无。后来,我就一直走,然后看见一片金光,我便朝那金光走去,竟然是一堆菩萨、罗汉在讲经说道。他们看我走来,都纷纷对我笑,我也对他们笑,再后来,就听见有个人冲我说,金蝉子,见到如来佛祖,还不拜见……”
江沐雪心中咯噔一声,紧张的抓住唐僧的手问道:“后来呢?”
唐僧不知自己老娘为何这般紧张,“然后,我就醒了……对了,娘,金蝉子是什么?”
金蝉子是你的前世。
江沐雪心里这样想嘴里也说出来,唐僧一听自己前世更加懵逼,我的前世?金蝉子?是个什么?
待他还要问自己老娘,江沐雪已经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任由唐僧怎么摇晃都无动于衷。
江沐雪在想,唐僧突然做这样一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前世,唐僧按照那些大能设计的路线一步步往前走,俗家的事情理清之后遁入空门,一心前往西天拜佛求经,但从头至尾他也不知自己前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像今天这种梦境更是不曾遇过。
但是今生,这水陆大会他还没参加,就做了个这样的梦,到底什么意思?
江沐雪想着,念叨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走了大约十多个来回,突然放声大笑。
事情一旦梳理清楚,一切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如今唐僧被他们二人“困”在身边,每日接受着远离佛经的教导,更是无法参加未来的水陆大会,这样一来,那些人肯定急了,这才想出新法子让唐僧回忆起前世今生。
金蝉子,身为如来的大弟子,当年因为在听如来讲经时睡着而触怒佛祖,被贬入世,转世投胎后成了唐僧。
诱.惑也好,赎罪也罢,当唐僧知道自己这层身份后,肯定会慢慢走向取经的老路子,以求最后功成正果。
江沐雪正是弄清了这点,所以才笑。
“娘,你到底笑什么?”唐僧再次问道。
江沐雪这才回神,瞅他一眼,笑道:“没什么,娘只是觉得好笑,金蝉子……不就是蝉么?这也太逗了,我儿上辈子竟然是一只蝉。”
她这般胡扯,唐黎却听的津津有味,权当个笑话,听完就哈哈大笑。唐僧被嘲笑的脸红,越发觉得这种事情十分荒谬,“是他们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只虫子!”
然后从这天起,唐僧对这个梦境十分介意,经江沐雪嘲笑几次后,这个梦简直成为他的禁忌,只要江沐雪一开口,他要么生气躲开,要么撒娇示意江沐雪不要再往下讲,就这样,某些人的好盘算就再次泡汤。
或许江沐雪这次玩的有些大,彻彻底底的得罪了一些人。
突然有一天,唐僧就突然消失了,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而她与唐黎找寻唐僧的路上,遇到一个又一个阻碍,一个又一个强敌。
那阻碍有山有水有风,甚至雷电交加,大有把二人劈死的味道。那强敌有和尚道士以及凶狠怪兽,尤其是凶兽,见到俩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撕就咬,有种要把人活活撕碎的赶脚。
由此可见,那人对江沐雪和唐黎是多么的憎恨。
放倒最后一个凶兽,江沐雪抹干净剑上的血,冷笑,“我们俩确实挺可恶的,两年前就不该再活在这个世上,可是硬死皮赖脸的多活两年。活着就活着吧,还把人家重要的棋子摆布来摆布去,真是够可恶。”
说完,她往尖锋上吹口热气,咯咯冷笑,“可是这种游戏我好喜欢怎么办?”
唐黎看呆了。
与这个女人一起生活二十年,当然印象深刻的只有十年,他承认,自己对她前十年的印象完全是模糊的,只是知道她喜欢称他李郎。
但是后十年,他对她的印象逐渐清晰,这个女人果断、刻苦,遇事沉着冷静,并且有着非常人的敏锐度和聪慧,但是无论哪一种从来没像今天这般猖狂阴鸷,让唐黎觉得很陌生。
“李郎……”她轻笑,唤道。
唐黎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夫人,要做什么?”
“去长安。”
“去长安做什么?”
“自然是参加水陆大会啊,陛下亲办,举国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