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起什么,第五方煦抿嘴笑道:“既然都到家了没道理不让人家坐下喝杯茶的,宝儿,你该下去招待招待。”
坐在副驾驶的江奇霖冲江沐雪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乎,第五方煦的车在大门前突然停下,惹得紧随的周一凯心中一震。跟到现在,他心中也很忐忑,可是,在这种情况让他回家,那绝对不行的。
他总觉得不和江沐雪说些什么,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江沐雪走来,冲周一凯招招手,然后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来,笑道:“大伯母怕你不认路走错道儿,让我过来指导呢。”
“嘻嘻……”周一凯面色一红,傻傻笑了。
这副面红耳赤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进入客厅,江家人未开口,他便把自己如何接到消息,如何去现场,又为什么跟过来的事情讲述一遍,第五方煦频频看向江炳坤,且笑而不语。
江家要留晚饭,周一凯却坚决离开,毕竟,江家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一直待在这里很不合适。他很礼貌的拒绝,而后看了江沐雪一眼,某女明白,亲自把他送出家门,取车的路上,周一凯突然停住,“这两天,你能不能到我那里一趟?”
他声音压的低低,话中意有所指。
“好,今晚。”江沐雪听懂了,小声答应。
周一凯这才跨步如飞,开了车门上去,冲江沐雪招招手便离开了。
直到他的车子出了大门,江沐雪才转身回别墅。
到底把一家人折腾不轻,她心怀内疚,走到门前,叹叹气才进去,不想沙发上坐满了人,一家子算是齐了,见她进来都眼巴巴儿的望着不语。
这阵势少有,她禁不住怔愣,“怎,怎么了?”说完才发觉这是句废话,发生那么大的事,你说怎么啦?
“那个,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说吧。”江沐雪又补了一句。
江沐风憋了一肚子问题,首先发问,“车子半路没油,当真?你中途离开公路打顺风车去买油,当真?还有你的手机,真的是丢在车子里吗?”这几个问题不仅把江沐雪弄晕了,其他人更是没懂。
不过,江沐风自打睡了个午觉,醒来之后便不正常,前后一联系,夏冬春道:“我还没说你呢,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小妹出事的消息,只有你疯疯癫癫突然跑下来,嘴里直嚷嚷着打电话救小妹,还说什么不让小妹开自己的车让她打车回来……你这又是怎么得知的消息?”
经夏冬春提醒,所有人都看向江沐风,江沐雪更是脸色煞白,大哥他,怎么得知的消息?
江沐风低了头,拳头抵额,拇指和食指夹住眉间一撮肉,揉了又揉。
“我,不知该怎么说,说是做了个梦,可又感觉梦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长话短说,就是我梦见小妹路上开车,正走的好好的,车子突然就爆炸了。然后当我醒来一身的冷汗,想到小妹开车去了婚纱店,就是她平时开的小跑,我,我……反正不管是当真也好,谨慎也好,我当时,是……”
“我们懂了。”江炳坤点头,语重心长道:“这就叫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啊,你们是至亲兄妹,能有这感应,不算什么稀奇事。当年你们爷爷曾讲过更稀奇古怪的事儿呢,这不算什么。”
众人都恍然大悟,江沐风的解释合情合理,江炳坤说的他们也都听懂。
唯有江沐雪,她不信江沐风话说完了,看他的神情,定然有所保留。
江沐风说完,该轮到她了,江沐雪停顿须臾,把在现场的话又重复一遍,且嘲笑江沐风,“你难道不知,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再说,你也忒狠了吧,现实中再怎么讨厌我这个妹妹,也不能在梦里诅咒我被炸死啊,好歹给个全尸……”
她说的满不在乎,且很口不择言,中途就被江柄业打断,“怎么说话呢!”
“什么炸死,全尸,以后这些字眼不许再提!”父亲命令禁止,江沐雪连忙举手保证。
江沐风又问她,好端端的去盘山公路做什么,某女再次刺道:“废话,当然是气的,明儿就是婚礼了,他竟然大街上抱着林静姝乱啃……我是没想到王明阳竟然这么大胆子,于是一怒之下改了主意,想来个失踪什么的让他明天的婚礼没新娘子……”
“真是胡闹!”江柄业又喝,“明天的事情我们都安排的好好的,你怎么想一出就是一出,幸亏中途没油了,不然……”想起这个,老父亲就满心惆怅,回想起来,现在还后怕不已。
江沐雪扑通跪地,“对不起爸爸,我以后再也不这样鲁莽了!”
她这一跪可吓坏了众人,第五方煦连忙把她拉起来,“这件事不是宝儿的错,别再责怪她了。”
“说的对!王家这笔账,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的算算!”江炳坤拍拍兄弟肩膀,对一众孩子下了命令,大抵的意思是,他们这些老东西还活着呢,所以,今后但凡涉及家族大事,个人不可再单独行动,决断什么的由他们来。
实际上是不希望孩子们再涉险。
直到吃完饭时,江沐雪才发现貌似飞雪又不见了,上下楼找找没有,便只好到院里搜寻。
这个飞雪,真是越来越爱搞失踪。
问了几个护院保安,园丁,都说今天一整天都没见飞雪的影子,江沐雪去了平日飞雪爱去的地方,也没找见,不由心急。
当然,飞雪不是凡物,安危之事用不着担心。
不过,这家伙总神秘失踪,让她这位主人有些摸不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