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珂!”
“你为什么不叫吴雪珂?”陈恂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叫吴雪珂?”雪珂整理着头发反问道。
陈恂:“你恨吴三桂?”
雪珂:“是的!”
陈恂点点头,但还是没有答案,对方确实是记忆中的那个阿珂,应该是个女子,可是记忆中的阿珂师父明明是九难师太,而眼前的这位却是为服部家族办事。“所以你投靠了服部家族,想借服部家族的势力杀掉吴三桂?”
雪珂:“哼,我要只为了杀吴三桂,又何必投靠你们,投靠康熙不是更方便?”
陈恂:“那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做的?”
雪珂走到房间另一面的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因为我恨得不只是吴三桂,是满汉所有人,是他们让我母亲背负一生的骂名,永世不能翻身,所以我要报复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一个国家的灭亡,绝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他们不该把别人的过错强加在我母亲的身上。”
陈恂已经走到床边,悄悄从枕下摸出双管枪,看着雪珂的背影,又把枪揣入怀中。在寂寞的月光下,她是那么孤独,她虽有天下女人都梦想的倾城容颜,但也有着所有人都不曾有的恨,试问换作任何一个人,从小到大天天听着别人辱骂自己的母亲,心中能不恨?这恨是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已经很深很深,如果想要化解,太难!除非……“你母亲现在哪里?”
“不知道,我十二岁时她就走了,从此再无消息,服部家族答应帮我寻找,不过还没有消息。”雪珂的声音有些凄凉,就像从窗口吹进来的夜风。
陈恂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能解开她心结的恐怕只有陈圆圆,他将目光从雪珂的身上移开,怕自己会忍不住去同情她,她可是自己的敌人,随时会取自己性命的敌人。
陈恂的目光随意飘向房门外,当看到姚四的房门仍然紧闭时,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一件大事。“阿珂姑娘,保护我的那个人呢?”
雪珂又望了一会儿窗外,似乎是把散发出去情绪收了回来,才转过身不在意的答道:“他被少林派的人缠住,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陈恂从床上站起来。“他在哪?我必须要救他,他绝不能死!”
雪珂疑惑的看了眼陈恂,想到对方身份点点头。“我带你去找他,不过是死是活就只能看天意了。”
雪珂托着陈恂先是跃上屋顶,然后感应一下四周,带着他朝一个东边凌空飞去,陈恂看着脚下流水般刷过的景象,对雪珂的功夫又有了更深的认识,至少她的轻功比双儿强的不是一丁半点。
六七丈高的城墙,雪珂只是轻轻一点,便飞了过去,城墙上有没有士兵把守,陈恂根本没有看清。
距离济南城外五里远的树林中,十八个脑袋锃亮的僧人手持铁棍站在空地上,一个个好像怒目金刚瞪着被围在正中的姚四,玄真阴沉着脸站在阵外不远处。
“噗!”姚四忽然喷出一口血雾,身前的草地瞬间被洒上一层红色。
“武当的功夫也不过如此,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玄真冷笑着望着姚四,右手却捂在左边肩膀上。
月光下姚四的脸色惨白,双唇更是没有血色,他擦擦嘴角的血迹,讥讽的看看围着自己的十八名僧人。“你们少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老的用拈花指偷袭,小的用十八罗汉阵围攻,难道少林已经没落到这样,要靠以多打少取胜吗?”
“老贼住口,对待你这种人,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来啊,给我继续招呼!”其中一名僧人一指姚四,单手将铁棍高高举起,正是少林棍法的起手式一柱擎天。
十八名僧人好像一个整体,一人动即牵全身,十八人同时举起铁棍,正要冲上,两道身影忽然从空中落下,正是赶来的陈恂和雪珂。
“姚叔!”陈恂一眼看出此时姚四的状况堪忧。
“你来干嘛,快走!”姚四不敢放松对周围僧人的警惕,只用余光扫了眼陈恂,雪珂又换了衣服,所以并没认出。
玄真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雪珂身上,从刚才对方落下的身法他知道,这是一个不次于自己的高手。此时看见陈恂喊姚叔,知道来的是敌非友,当即大声喊道:“动手,先解决了老贼!”
“救他!”陈恂看向雪珂。
雪珂迟疑一下。“自己小心!”身体直接飞起,落向十八罗汉阵。
“少林派办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玄真在雪珂飞起的同时也腾上空中,捂着肩膀的右手探出,五指弯曲,幻化出一只巨大的虎爪,闪着五点寒光朝雪珂抓去。
“滚开!”雪珂未等玄真到近前,好像轰苍蝇一样在空中纱袖一挥,便看也不看朝阵中落去。
玄真眼中的瞳孔蓦然收缩,明明眼前什么也没有,但不知为什么一种生死关头才有的危机感油然升起,连忙使出千斤坠,向下快速落去,同时将虎爪挡在胸前。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一道好像高山的气浪狠狠撞在他的身上,右手幻化出的虎爪连挣扎扭曲的时间都没有,第一时间碎得无影无形,紧接着右臂传来一声脆响,虽只是一声不大的轻响,玄真身体却是一震,他能感觉到自己整条右臂的骨头已经全碎,从此他只能做个独臂和尚。
但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山一样的气浪并没有消失,撞碎他的手臂后又狠狠撞在他的胸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