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敏坚持一定要先回家化个妆再去吃饭,陈歌知道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忍拒绝,叫了一辆出租车陪她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陈歌让马敏等一等,马敏有点疑惑,但是看他郑重其事只能点点头说好。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陈歌给马敏打电话,“敏姐,你现在可以上来了。”
马敏坐电梯上楼,看到家门口摆着一个火盆,陈歌就站在火盆旁边,笑着说:“敏姐,我们家乡的习俗,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在监狱待了十天受了许多委屈没有掉一滴眼泪的马敏喊了陈歌的一声名字突然蹲下哽咽。
陈歌不能理解马敏的复杂情绪,但是陈歌明白马敏这段日子以来的大悲大喜,走过去顺了顺马敏的背,说:“先回家。”
马敏点点头,一直以来看着强势的大学讲师顺从得像个小女孩。
两人进了门以后,马敏渐渐平静下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陈歌问:“这件事要不要和你爸妈说一下?”
马敏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抬头问陈歌:“身上有没有烟?”
陈歌被这一句话问晕了,“没有,怎么了?”
“那你日子过得还不错,不抽烟说明脑子里事儿比较少。”这句话和昨天王佳对陈歌说的话大同小异,马敏笑了笑去摸口袋,想给陈歌钱,但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身上一分也没有。
陈歌立刻心领神会地说:“我去买。”
小区门口就有一个小小商店,陈歌下楼一路小跑买了一包黄金叶。
回来以后陈歌发现家里多了几个人,手里都拿着话筒身后跟着摄像,看样子是记者。
几个记者喋喋不休不停发问:“请问你就是陈歌这段时间以创世纪歌手秀炒作自己的根本原因吗?”
“请问你和陈歌除了是师生外是否还有其他一些特殊关系?”
“请问你这次能够当庭释放是不是因为陈歌?”
马敏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就像一只藏在沙子里的鸵鸟。
陈歌快步走上去,拽起一个把话筒杵在马敏脑袋上的男记者甩倒在地。
“你他妈”被甩倒的男记者抬,神色转怒为喜,“陈歌?”
“快,快拍照!”几名记者都认出了陈歌,大喜过望!
陈歌看着他们:“都给我出去。”声音平静,但谁都听得出来陈歌平静语气下的暗流汹涌。
几名记者把话筒对准陈歌,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陈歌,对于刚才殴打记者的行为你有什么解释?”
“陈歌,你的讲师明明已经定罪,最后却被无罪释放,请问对这一切你有什么解释?”
“陈歌,目前网上呼吁抵制具有恶劣性质行为艺人的呼声越来越高,其中抵制作为歌坛新秀的你呼声最高,请问你有什么想法?”
陈歌冷漠地看着他们,缓缓开口:“《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非法搜查他人身体、住宅,或者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非法强行侵入他人住宅,经要求或教育仍拒不退出,严重影响他人正常生活和居住安全的,完全符合触犯非法侵入住宅罪的条件,现在,我请你们出去。如果你们不同意,我有权对你们提出诉讼。”
几名记者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面面相觑不甘心地退出去,他们一点都不怀疑陈歌叙述刑法的正确性,普通人未必知道陈歌的事情,但是他们的职业本身就需要关注各种新闻,在场的人都知道,陈歌对法律的了解程度不逊于顶尖律师。
关上门,陈歌走到马敏身边,“敏姐,没事了。”
马敏没有抬头,嗫嚅着问:“他们,都走了?”
“恩。”
马敏低头看着地板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陈歌掏出刚买来的烟搁在茶几上,坐在马敏身边。
马敏终于抬头,取出一支烟,点燃,一口接着一口,最后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平静下来。
“我是家里人的骄傲,一直都是。从小到大,从那个巴掌大的小村子一步步走到这座城市,从来没靠过别人。我在这座城市买到房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爸妈打电话,我要把他们接过来好好养他们。但是他们不愿意,他们说舍不得家里的那两亩长出粮食养了他们一辈子的地。其实我知道他们是不想拖累我。我回到村子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们对我爸说你女儿真出息,然后我爸眉眼温和地笑。对他们来说,只要窝在那个小村子里看自己的女儿越走越高就足够了。”
马敏问:“陈歌,你现在告诉我,我要怎么告诉他们,做大学讲师的女儿进过监狱?”
陈歌劝道:“那不是你的错。”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们心里完美无缺的我,不能有任何污点。”
陈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马敏抬起头看他,“我是不是特别矫情?”
陈歌摇头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马敏轻轻叹息一声说:“你还是太年轻,所以不明白。人想要过得好一点,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出生不比那些富二代的穷人,必须时时刻刻绷紧一点。”
陈歌真想大声告诉她自己两世为人已经三十一岁,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很多时候年龄本身并没有那么重要,可能只是想法不大一样,年龄刚好摆在明面上作为年长一方说服年轻人的凭据。
马敏说了一会话,面色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