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蝶翼般颤起,妖异的眼睛带着血光缓缓睁开,嗜血的视线落到身旁处于血污当中的小身子时,眼上的睫毛肉眼可见的剧烈的抖了起来。
“徒弟……”兰瀚音看着,欲言又止。
他心里也是难受的慌,虽然这几个徒弟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最小的那个更是让他这段日子里伤透了脑筋,可是对于这几个徒弟他都是希望能够好好的。
小徒弟现在这个样子,他很难受,但是他知道,心里最难受的那个并不是他!兰瀚音把目光投射到看着那个小身影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三徒弟身上。
抚摸过那顺滑皮毛千百遍的修长手指小心的把躺在血污中的小身体抱起,就这池中的药水一点一点把其身上沾染的有些凝固的血液拭去。
伤口处已经不再向外涌血了,不知是那小身子里的血液已经流尽,还是血液已然凝固流不出了。不管是哪种,都不是在场的人所希望的。
看见池子里漂浮起来的尸体,季伯言眉头一皱,走上前去,“阿离,先带着小师妹出去,这里不干净,让下面的人把这里打扫好。”
弘离手一顿,看向池面上漂浮的死尸,整个身子有瞬间的僵硬,嫌弃厌恶的神色出现在脸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不断的擦拭着刚才用池子中的药液清洗过的皮毛,护着手中几乎感受不到生命气息的火狐,起身离开。
季伯言看着弘离远去的背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温润俊朗的眉宇间沾染上了一抹轻愁,看向自家也只是默默注视着师弟离去背影的师父,默默的跟了出去。
经过兰瀚音的时候,季伯言只听他闷闷道,“小离从咱们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是不是小白丫头的事对他打击太大,失语了?”
季伯言嘴角微抽,“师父,您想多了!”
兰瀚音面无表情的看着说他想多的人,阴森的笑容浮现脸上,冷笑着走在了季伯言的前面。
只是转过身后,先前还有着生动表情的脸迅速垮了下来,紧皱起的眉头充分说明了其心中的愁闷。
兰瀚音叹息一声,担忧的目光伴随着另一个徒弟远去,直到看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才揪着后面跟着的季伯言往另一个方向远去,“先让他自己静静吧,你跟着我去找你大师父……”
日升又日落,皇权交替的动荡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平息,看不到了痕迹,曾经那个被赶鸭子上架的五皇子也有了一个真正帝王的样子,虽然每天还是对处理不完的政务和陈子打不完的太极有诸多怨言,但好歹还是适应了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生活。
为了防止刺杀再一次的重演,并不是害怕,而是厌极了那些不死心的人还极力挣扎找麻烦的行为。尤其是在有魔宫人的故意打压下,江湖上朝堂上再也看不到了那些讨厌的身影。
春秋几次交替,魔宫的后山开满了娇艳欲滴姿态妍丽的红花石蒜,那满山遍野的灼眼颜色让人一度不敢直视。
因为这一山的花开的太美,开的太艳,开的朦胧虚幻,像是不该存在这世间的事物。
在静谧的美好中,忽然从花丛中传来了一阵孩童稚嫩的欢笑声,两个粉雕玉琢的白嫩团子出现在那一片灼眼的红色里,两只圆圆润润,两只眉眼弯弯,在可爱的小脸上,令人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同样的一双黑圆发亮的眼睛仿佛穿越了时空让人看到了许久之前出现在后山过的那个活泼机灵的身影。
两只像是看到了什么,琉璃似的眼珠子闪动起耀眼的光泽,小脸笑起,“娘亲……”
围的女子回头,与跑过来的两只一样的眼眸灿烂弯起,唇角上钩,笑看着两只扑过来的团子,那熟悉的面容不是莫少女又是谁呢?!
那天还是没能让她见到她莫家的列祖列宗,真是有点小抱歉。
不过,她相信,她莫家的祖宗不介意她这小辈晚个几十年再去见!
——我是可以完结的分界线——
在那天主动把三滴心头血奉献出的时候,莫小白已经有了会死亡的觉悟,或者说在心口受了一剑后她就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让三滴心头血流出只不过是加快了她死亡的脚步罢了。
说真的,在没了至关性命的三滴心头血后她竟然还能活着,这才是她没想到的,她真的以为她会死,会去见到她莫家的诸多驾鹤西去的先辈。
毕竟,她真的没见过在这样的时代谁心脏破损了后还能活着,毕竟就算是在她原先的那个世界,像她这般的伤口也是难以存活的,尤其是她还雪上加霜的把对她现在这副身体至关重要的心头血给贡献出去了!
再次睁开眼,莫小白先感叹了一下自己的人品。
果然她的人品是极好极好的,怎么都能活着,好好的活着!还是活着的感觉最好了!莫小白感叹。
感谢她那不同于常人的体质,感谢造成了她这般体质的佛舍利,感谢形成了这颗佛舍利的大师,死的好啊!咳咳……最重要的还是感谢出了最大力的大白童鞋!
大白,生长在岩浆中的莲花一朵,颜色白,家居雪山岩洞,身边小弟若干,特产火莲露此等火元素丰富的产品,是她莫小白的最爱,这也是造成了她特殊体质之一的重要东西。
她离开雪山的时候,大白还给了她一片莲瓣和一节玉藕,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