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悦心里很难受,感觉自己和慕清秋之间,突然生出一道巨大鸿沟,隔开了彼此。从此,他只能隔岸遥看她。
“小羽!”慕清秋见琴悦神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甩开元玄的手跑过去,见琴悦落泪,下意识的抬手给他擦,可刚抬手,就被琴悦拍开了。
琴悦一手拍下去就后悔了,只是倔强的不愿认输,他怕慕清秋对他失望,心下生出几分慌乱,下意识的转身跑掉。
“小羽?”慕清秋抬步预追,却被元玄拉住。
“咳咳,那个,我去追,姐姐别担心。”说话的是慕清暘,他离开前还拽走了慕清玥。
两人和琴悦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琴悦的心思,他们一度想要将琴悦培养成二十四孝好姐夫,可是随着他们渐渐长大,慢慢意识到,成亲似乎并不是两个人生活到一起就可以,是需要感情的。
姐姐从小就跟他们说,人要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他们知道这句话很重要,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刻意的替姐姐和琴悦制造机会,甚至会给琴悦打预防针,希望琴悦不要对姐姐太执着。
毕竟他们还小,感情的事变数太多,他们不希望姐姐为难,也不想琴悦受伤。
前些天刚见到元玄,他们就从姐姐瞬间吃惊的神色中扑捉到一些信息,接下来总能看见元玄对姐姐的深情注目,姐姐对元玄的态度更稀奇,有点回避,更多的却是横眉竖眼。
这明显是在赌气嘛!
慕清暘和慕清玥见到这样的姐姐,心里又是酸溜溜,又是暖呼呼。
从小到大,姐姐就像是全能姐姐,什么事方方面面都考虑的仔细周到。
唯独对她自己,啥事儿都无所谓。
他们希望姐姐能快乐,能轻松,心伤时会哭,有委屈的时候,可以尽情诉说。
他们在元玄身上看到了希望,果然,姐姐认识元玄,他们其实很开心的,唯独担心琴悦,担心琴悦钻牛角尖,挣脱不出来。
慕清秋皱眉看着跑远的弟弟们,叹了口气。
琴悦大概三岁多来到她家,她一直将琴悦当亲弟弟般对待。
刚刚琴悦手握匕首袭击元玄,虽然没有出杀招,慕清秋还是果断的挡了回去,不说无故袭击人不对,只说这天寒地冻的,伤会削弱人的体力,闹不好会丢命。
她也不想斩受伤,在她心里,斩也是亲人。
可是慕清秋知道,她的阻挡,伤了琴悦的心。
“小黑!”慕清秋看着茫茫四野,担心弟弟们跑远找不到回来的路,便喊了一声,慕小黑毛发一抖,站了起来。
“跟上去,带他们三个回来。”慕清秋如此吩咐。
慕小黑甩甩脑袋,冲元玄呲了呲牙,向着琴悦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秋儿,只此一次。”元玄神色严肃,沉声说道。
慕清秋闻言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不理元玄,转身去找慕云腾。
看着一点觉悟都没有的慕清秋,元玄黑着脸良久,终是无奈的叹口气。刚刚慕清秋甩开他的手,那一瞬,心像是漏了一拍,那种感觉很不好。
“义父,这些都已经冻住了,用绳子绑上挂在车后,就这样拖在地上就成。等咱们爬上巴砚山,这些冰绝对冻瓷实了,那时候再用,很结实。”
慕清秋示范将冰块外的木板敲掉,用绳子绑上。
拿冰在手,突然手上动作一顿,将冰塞给慕云腾:“义父,得多冻点冰。”冰做的雪橇,冻的时间不够,其坚硬程度自然不够。
得多冻点出来,万一路上有损耗,也好替换。
“小姐,这东西真的不怕陷进洼地吗?”王廷萧很好奇,“马拉车的话,马的前蹄也会陷进洼地啊!”
慕清秋一愣,随即笑道:“不会,因为下山靠惯性,不用马来拉车。”
说着话,她又拿着着棱在雪地里使力往前一滑,解释什么是惯性。
王廷萧听的眼眸发亮,就是听完后神色有点怪怪的,一会儿看慕清秋,一会儿看慕云腾,又一会儿看元玄。
“不过,下山靠惯性行路很危险,所以我们要先用马拉上雪橇练习练习。”……
与此同时,琴悦被慕清暘和慕清玥追到,两人一左一右开导他。
慕清玥说:“姐姐又没表示,你着啥急?”
慕清暘说:“刚才姐姐给元玄挡刀,是不想你伤了元玄,元玄是右相的侄孙,要是你伤了他,会得罪右相。义父与右相同朝为官,会很为难。”
慕清暘没说的是,元玄是连皇帝都大加赞赏的人,往后封侯拜相也未可知,得罪这样的人,不是明智之举。
琴悦自知鲁莽,也知道现在不是生事的时候,郁闷了片刻,见连慕小黑都过来找他,想着是慕清秋的意思,心里舒坦了些,便跟着慕清暘和慕清玥回去。
众人休整期间吃了东西,完后继续上路。
由于冰还没冻瓷实,坚硬度不够,也不敢坐人,不敢放太重的东西,只放空一个车厢,让马拉着,跟在小黑后面。
行了一段,看上去竟然真的挺奏效。
入夜的时候,众人才爬到巴砚山的半山腰,没法子,实在是雪地上山寸步难行,即使力大的慕小黑,也有些吃不消。
累到走不动,在巴砚山山腰上寻了一处山洞,生火保暖熬了一夜。
次日一早,更多的车被卸了车轱辘,已经有车夫能驾驶雪橇车了。
新的交通工具众人使着心头热乎,赶路的劲头也足,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