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幼年时,家中富裕,十六岁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商家,原本少女怀春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可惜丈夫多情,见一个爱一个,后院女子多如云。
丈夫整日流连花丛,早早的亏了身子,不到三十就死了,死在新宠女子的闺床上。
甚至没留下一个儿女。
在那之后,后院大部分女子纷纷裹上细软各奔东西。
她是丈夫的妻,娘家早几年就已败落,她无处可去,也不能撇下丈夫的家业不顾。
原以为往后人生只是守着偌大家业慢慢的熬。
没想到变故突起,突然蹦出来个据说是丈夫庶弟的人,此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压根没经过她就全面接手了整个商家。而她,因庶弟恋念,恐她余生孤苦,竟给她配了一门亲事。
糊里糊涂的被抬进新房,面对病体缠身,长了他十多岁,却形容枯瘦连床都起不动的新婚丈夫。
她才猛然醒过来,这不是梦。
原本想一死了之,可瞧着新婚丈夫满脸无奈与愧疚,外加无人看顾,被病痛折磨,便生了恻隐之心,留了下来。
此后,她一直待在破旧的新家,穿着粗布衣,吃着糙米饭,学着亲手料理家务,下地干活。
如果忽略掉前任丈夫庶弟三不五时的盘剥,日子倒也过的下去。
因为家里有十亩田,供给两人,即使丈夫汤药不断,节俭些也能应付。
其实这个新任丈夫也不是生人,原本是商家的管家,头些年得了病,那时婆婆还在,念他一向恭敬,便放了他的身契并给划了十亩田,算是予他往后的生计。
正是因为这十亩田,病体缠身的管家才不至于药断命丧。
也正是因为这十亩田,他们两人处处受制于商家。
她一直闹不明白,为何丈夫的庶弟如此苛待她,直到瞧见庶弟与一美|娇娘一起出现、姿态暧昧,她才明白,不只是她,恐怕连前任丈夫也被坑了。
因为那个美|娇娘,正是前任丈夫的新宠,那个前任丈夫到死都腻在一起的美娇|娘。
虽然明白了,但她却知道,商家早就变天,不是她能左右的,她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的挨过一日算一日。
如此过了几年,病榻上的管家油尽灯枯,眼看不行。
临死前,给她一封信,让她去找一个叫严维宽的人。
多的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死了。
到底相处了几年,再加上重又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她伤心的哭了许久。
至于管家丈夫给她的信,因为正好秋收,就暂且放下,想着收了粮食,好歹有口吃的,不至于饿死。
可是噩梦再临,庶弟派人过来,说十亩田是当初给管家的生计,如今管家死了,田地得物归原主,还给商家。
白纸黑字拿出来,她哑口无言,被生生夺了田。
一年的收成,好几日的忙碌,她一粒都没拿到。
生活陷入绝境,他本想了却残生,可心中总有不甘,前任丈夫是家中独子,庶弟是从那里蹦出来的?还有那个新宠,包括前任丈夫的死,到底是纵欲过度,还是被人陷害?
想起新宠与庶弟如今花用着商家的家财,将她这正经商家夫人踩在脚下,她不甘心啊!
正在这时,急匆匆跑来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一进门噗通跪倒在管家丈夫的牌位前。
跪完了管家,又转身跪她。
还说:“儿子严维宽,往后定会好好侍奉母亲。”
一句母亲叫的她怔在当下,她嫁了两任丈夫,一生无子,原以为此生与子嗣无缘,没想到天可怜见,竟然给他送了个儿子来。
严维宽,管家丈夫的儿子。
管家也是爱子心切,为了免去儿子出生奴籍,在儿子出生时,就悄悄的将他送了出去,寄住在祥云山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里,管家与那观主有些恩惠,对严维宽算不得细心照顾,却也没有缺吃少穿。
严维宽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爹爹去看他,可是爹爹从来不带他走。
从几年前开始,爹再没出现过,他伤心的很,却不知要去那里找爹。
直到前些天,观主将一封信交给他,他才知道,家在何方。
匆匆赶回来,一进门,瞧见的便是灵堂牌位。
他痛苦悔恨,却无可奈何,那封信是爹留给他的,希望他能像孝顺亲母一般善待继母。
这种事,就算爹不说,他也会的,继母陪着父亲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段路,这份恩德,他自是感念。
慕清秋并不知道,只是一根人参几两银子,就得了个誓死效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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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阳镇,因为慕清秋规划的好。
如今刚二月中旬,便能看到好些鲜花绽放的草木。
包括人们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气,让人忍不住跟着放松下来。
终于回家了,慕清秋和弟弟们都很高兴,苏孝文连婆婆,包括唐卓男韩儒,张万山赵德柱等等,全都因慕清秋姐弟平安回家高兴。
而此时的慕清秋,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
年前去天都府,半路遇险,骆醇大身死,那件事让慕清秋醒悟,时代存在的巨大弊端。
竹山村、古阳镇是她一手打造,这里富庶安泰,人民喜乐,就像现世中的世外桃源,这是她的成就,更是她的家,她不想自己的家被破坏。
她改变不了天下,却可以尽力搏一把,至少在危机来临时,多一分自保的资本。
她打算特训一批人,这个打算在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