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高妙容就在李麟面前说起李雪来:“……大姑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每次回去的时候她都对我冷冷淡淡的。像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请了她来家里喝酒听戏,她却说不合适。我也知道她是孀居之人,可谁回了娘家还不松散松散?我为她着想,她却给了我一个软钉子,弄得我里外不是人。这都不说,每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你都冷淡了很多。就拿今天来说,这么晚了,若是你一个,她肯定留你歇下了。可有我在你身边,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用过了晚膳,李长青的兴致极好,拉了李谦几个摸牌九。李谦有些犹豫,结果姜宪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说了句”我只听人说过推牌九,还没有见过”,李谦立刻就改了主意。不仅把李麟几个都留下来推牌九,还让姜宪在一旁看着,告诉她怎样摸牌,最后还把位置让了出来,让姜宪在桌子上玩。
李长青也不在意,还瞅着机会输钱给姜宪,把个姜宪宠得……照她看,就是那院子里的姐们儿也没姜宪这样的豪放,亏得李谦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在旁边帮她拿着钱袋子。
要不是那姜宪是个郡主,李谦在她面前怎么可能这样低声下气。
这可不是那个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李谦!
还好那姜宪玩了几把就让给了李谦,不然她肯定要笑话姜宪一番。
结果姜宪在旁边看了几把就打起哈欠来,李谦看了丢下牌就要回去。
李长青偏心偏到了胳肢窝去了,见状不仅没有生气,居然还笑呵呵地让他们快回去,让厨房里做了宵夜给他们端去,自己却拉着李麟几个赌博赌到了打三更鼓。
按理说,谁家到了这个时候都应该留客人住一夜吧?李雪主持着中馈,等到牌局散了,用了宵夜,把柳篱都安顿在了客房休息,却给他们安排了轿子回府。
他们难道还不如个柳篱?
李雪是李家的养女。
这件事李家很多老人都知道,高妙容也从高伏玉那里听说过,她并不怕李麟因为她非议李雪而不满。
两人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一个出了嫁,一个成了亲,因为琐事而姐弟反目的也不在少数。
而李麟被姜宪上桌弄玩了几把,不仅把原先赢的钱全都输了,而且在姜宪走后,就一把也没有胡过,输了不少的钱,脑子到现在还晕乎乎的,压根就没有细想。此时听高妙容说起来,他还真觉得自己的这个姐姐自从死了丈夫死了孩子之后就变得冷酷无情,呆板刻薄起来。
正如高妙容所说,那么晚了,留他们住一宿又怎样了。
明天一大早高妙容还要过去帮忙呢!
李雪这是在迁怒。
气他没听李长青的话,气他娶了高妙容。
可这话他怎么能跟高妙容说?那岂不是承认了李雪不喜欢高妙容吗?
李麟觉得自己应该和李雪好好谈一谈了。
以后大家生活在一个城市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能让李雪再误会高妙容了。
“回来就回来呗!”李麟故作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调笑道,“我这不是不愿意在那边过夜吗?金窝银窝,比不上我们自己的窝,我喜欢在我们自己家过夜。”
这蠢货!
亲戚也好,朋友也好,都是越走动越亲近的。
自从李长青为李麟请封了正五品的百户之后,他却很少和李长青走动了,好像一个小小的五品袭职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他得到了他所想的,再也不用去看李长青的眼色,更不用像从前那样去巴结讨好他了。
这就是她嫁的男人!
没有一点上进心。
高妙容不甘心。
可她脸上却是一副风清云淡的表情笑道:“既然你都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时候也不早了,大爷洗了早点歇了吧!”
李麟点头,正想让高妙容服侍他更衣,香芷已经领着几个丫鬟端着热水走了进来。高妙容则快步去了旁边的洗漱室。李麟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无奈地去了洗漱室。
李府,姜宪下午睡得好,此时正精神着,拉着李谦找了副牌九在玩。
李谦悄悄地打了个哈欠,笑着揉了揉姜宪的头,道:“既然喜欢玩,怎么不多玩几把?”
“我才不想被人说呢!”姜宪嘟着嘴道,“我要是继续玩下去,你们肯定会觉得我太恣意了。”
“不会!”李谦笑道,“别人不敢说。”
“可别人不敢说和不会说是两码事啊?”姜宪叹气道。
她不怕别人说她,可她怕别人非议李谦,说他娶了个没规矩的妻子。
有时候,大面上的东西还是要顾着的。
李谦哈哈笑,灯光下,姜宪肤白如雪,眸如星子,他看着不由心动,轻轻地抚了抚姜宪的面颊。
姜宪没有一丝的危机感,歪着头朝他笑,还像小猫似的把脸颊在他手掌心里蹭了蹭。
李谦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朝一个方向涌去。
但他不能再动保宁了。
保宁明天还要会客。
可他也没能忍住心中的悸动,捧着姜宪的脸,缠缠绵绵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绵长而又温柔,不同于他之前的急切和焦灼,如春风扑面,如小溪潺潺,吻得姜宪心旌摇曳,手不由紧紧地攥住李谦的衣袖。
李谦沉沉地笑,掰开她的手指,引领着她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腰,一手抱着她,一手托着姜宪的后脑勺,比刚才更耐心细致地吻着姜宪。
姜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