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抱着水晶碗吃了几个芦橘,看着李谦还在给她剥,脸上一红,把水晶碗推给了李谦,道:“你也吃!我帮你剥!”
李谦求之不得。
把装着芦橘的果盘推到了姜宪的面前。
姜宪哪里给人剥过水果?弄得满手都是芦橘汁。
李谦也不嫌弃,就当是给她捏着玩。
姜宪看着被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芦橘,直皱眉。
李谦笑道:“没事,又不是不能吃!”直接叉了一个放到嘴里,结果汁水却滴到了他宝蓝色的素面道袍上,留下印迹,颇有些狼狈。
姜宪抿了嘴笑,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起来。
李谦刮了刮姜宪的鼻子,去了内室换衣服。
姜宪被他亲昵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喊了香儿去帮她打水洗手。
等李谦出来,一盘子芦橘全都剥完了,整整齐齐地摆在水晶碗里,品相十分的完整。
一看就不是姜宪的手笔。
偏偏李谦佯装不知道的逗着姜宪:“不错,不错。越剥越好了。我以后可有口福了。”
姜宪咯咯地笑,心情更好了。
李谦坐到了她的身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姜宪红着脸往里挪了挪,李谦倒没有再靠近,而是懒洋洋地靠在了大迎枕上。
这样随意亲密的样子,两世为人,姜宪也没有经历过。
她只好低头去吃芦橘。
李谦就给她端着水晶碗,温声和她说着话:“我知道你希望她们都过得好。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的不好,说不定对别人来说正正好。”
是吗?
姜宪有些迷茫。
李谦起身,笑着又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在她耳边道:“不知道多少人想做皇后,哪怕是皇上和乳母****哪怕是皇上寡恩薄情……只有你才这么傻,跟了我……”那声音,轻柔又温柔,透着热气落在她的耳尖上,拨动着她的心弦。
姜宪大赧,去推李谦:“你才是傻子呢!”
她可不稀罕做什么皇后和太后。
李谦不动如山,在她的鬓角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然后很快坐了回去。
那唇软软的,却又像火星子落在了她的皮肤上,烫得她打了个哆嗦。
“李宗权!”姜宪柳眉倒竖。
李谦却笑眯眯地高声应了句“诺”,把个姜宪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没有发现李谦的耳朵红彤彤的……
两人闹了一会儿,姜宪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想邓家小姐的事,眼看着天色渐暗,姜宪决定打道回府。
李谦不敢多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让姜宪更羞愤的事来。
他送姜宪到了大门口,看着七姑扶着她上了马车,走过去叮嘱她道:“现在我们知道的有点晚了,你要是觉得安陆侯大小姐的那门亲事真的不太好,我们到时候多关注些。万一他们夫妻之间生罅,我们再出面相帮也不迟。你这个时候跑去跟他们说什么,他们不仅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姜宪点头,她的确不再为这件事伤感了。
人的命运是件很奇怪的东西。她重生回来的时候,只想着怎样和赵翌撇清关系,可没有想到老天爷却把李谦送到了她的身边,她有一天也能和李谦以夫妻的名义而不是君臣的名义站在一起。
也许,邓小姐不像白愫那样立场分明,和蔡家的利益没有了矛盾,蔡家更喜欢这样的媳妇,在她和蔡霖有矛盾的时候,自有长辈们出面压制蔡霖,他们反而过得不错。
李谦让人带了好几筐芦橘,这才目送姜宪的马车离开。
只是还没有等他转身,金宵就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满脸促狭地望着李谦,道:“快点交待,你今天下午和嘉南郡主在屋里都干了些什么?我可看见了,你们屋里服侍的都远远地站在院子里面!”
李谦皱了皱眉,神色显得有些肃然,诘问道:“我和你说事的时候,丫鬟小厮都在旁边服侍吗?”
金宵一愣。
李谦左右看了一眼,道:“我们书房里说话去。”
金宵知道昨天晚上姜镇元到了大同,他正寻思着要不要去拜访,谁知道姜宪就过来了。李谦的样子让他觉得姜宪赶过来找李谦是与姜镇元的到来有关的。他不由地严肃起来,跟着李谦去了书房。
李谦把朝中的闹剧告诉了金宵。
金宵差点跳起来,睁大了眼睛望着李谦:“不会吧?皇上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他行事不会这么轻率吧?难道内阁和司礼监,嗯,司礼监不算,他们向来是听皇上的,难道内阁的那些饱读诗书的肱骨之臣们就没有劝劝皇上,还有太后,她老人家不是到万寿山静养了吗?皇上为什么要任由她这么乱来……”
李谦此时才算是彻底地明白了姜家为何要保住曹太后的性命,为什么要把方氏和赵玺送到曹太后手中了。
有她在前面挡着,皇上就没有空来收拾姜家。
他端起手边的茶盅抬了抬手,示意金宵也喝茶,然后道:“因为‘孝’字!只要太后还活着一天,皇上就得敬着一天。当然,如果太后殡天了,那又另当别论!”
“不,不会吧!”金宵想到某种可能,打了个寒颤。
李谦笑道:“皇上也是人!一样会犯错!”
金宵觉得李谦肯定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才这么说的。
他又打了个寒颤。
李谦正色道:“这件事也不是我们能揣测的,就算我们揣测出个什么结果来也没有我们的事。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你觉得邓成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