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姐,你读书识字了?”许珊也是头回听说许长生读书的事,一时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心里不敢相信记忆中那个蠢笨的姐姐竟然也识字了。
心里更多的是恼怒和恐慌。
二姐如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皮肤不但变白而且气色极好,即使五官不出色,也比以前好看了许多,稳稳的压下了她,更别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养出了那么一身高贵如华的气质,越发的让人见之忘俗。
如今再读书识字了,岂不是更将她比到泥里去?
许珊心头一急,说话也没经过脑子:“二姐怎么能这样做?难道二姐忘记了自小父亲母亲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吗?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那是不守本分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
许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二姐,我知道姐夫是个读书人,喜欢读书识字有才华的女子,对你多有冷淡,但是你不能够因为想要讨好姐夫,就忘记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啊!你可是姐夫的正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媳妇!不管你识不识字,会不会诗文,这都不可能改变你的地位,只要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孝顺婆婆,勤俭持家,总有一天姐夫一定会看到你的好,会给你一个正室应有的尊重,可你如今做什么?你竟然放弃一直以来母亲教导的规矩闺训,放弃身为正室的尊严,像个妾室一样逢迎夫君的喜好,你,你简直是丢进了父亲母亲丢进了我们许家的脸面!“
许母和李氏点点头,表示对许珊这一番话的认同,许敏心里原是觉得对许尧有些愧疚,觉得如果她能够读书识字得到丈夫的喜爱,也未尝不可,但听了许珊这一番话,他也觉得有道理。
正室嘛,本来需要的就不是这些东西,而是高贵的品德,是能够孝顺长辈,能够勤俭持家,妾室才是讨人欢喜的玩意,许尧为了讨好赵识去读书识字,忘记了自己作为女子的本分,实在是大不应该。
许敏想到这里,也说道:“二妹,小妹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这样的道理。你是正室,即使你不识字,只要你品性好,只要你孝顺长辈,他赵识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实在不应该用这样上不来台面的手段来争宠。”
许母还为先前许长生的嚣张生气,此时终于抓住了把柄,身边又没有外人,她也能够将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简直是不知羞耻!枉费我与你父亲多年的教导!丢尽我与你父亲的脸面!“
又命令她:“如今只是我与你哥哥妹妹们知晓这件事,如若被你父亲知晓,必定要将你打死不可。你好给我改了如若不然,我必定告诉你父亲,让你父亲打死你!”
“呵呵,”许长生心里生出一股子凉意,她知晓是许尧的痛心,她曾经那么珍爱的亲人,以为他们对自己也是真心疼爱的,可是如今,却怎么瞧着怎么都不像是一回事,倒像是仇人一般,许长生轻笑,整个人歪歪的靠在椅子上,说不出的慵懒,眼底却带着冷意:“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不能读书也不能识字,即使我的丈夫对我弃之如敝履,即使他也许会一辈子都看不到我的好,一辈子都不跟我圆房,不给我一个孩子不给我作为妻子的尊重,为你们嘴里所谓的规矩,我都得忍着?”
许母和许敏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心里都明白,如若赵识固执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肯跟许尧好好过日子,甚至将外面的女人带进来,那么许尧就真的有可能一辈子都守活寡,而这对于许家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许珊却不管这些,她只是见不得许尧好,当即就快口道:“这才不过是两年时间而已,姐夫又是出国留学的,又不是做什么去了,二姐又何必这般急切?也许姐夫回来之后看到姐姐这般贤惠,心里就愿意跟你好好过日子了呢?你这般急切,让人瞧在心里,却是不知道要如何议论了!“
“不过是两年时间而已?“许长生目光扫过许母和许敏,轻笑:“你们也是这般想的吗?”
许长生语言渐如刀:“你们也觉得,我读书识字,比让新婚丈夫在新婚夜丢弃在一边不理不睬,第二天不陪着一起拜祭祖宗,第三天回门他走人更为丢脸吗?”
许母和许敏顿时尴尬。
许珊嘟起嘴:“你又没有说过,谁知道这些?”
“不知道吗?”许长生也不看许珊,只望着许母,笑容淡淡:“我十六岁与赵识定亲,本该十八岁那一年与他成亲,他考上了京师学堂,不愿意这么早成婚,你们说他前途要紧,答应了婚期延后,而后不到一年,他拿到了出国留学的奖学金,婚期继续延后,你们也从不为我争取。他出国一年寄信回来让我剪发放脚去学堂,你们断然拒绝。两年前终于成婚了,他新婚夜将我弃置一边,对我如此羞辱,你们果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吗?彼时,你们为何从无一人上门为我讨回公道?我从十六岁,被他蹉跎到了二十一岁,如今又耽误到了二十三岁,而你们可笑的,却只会抓住我读书识字这般小事借题发挥发难,这便是你们的人伦道理?如若是这样,这样的人伦,不要也罢了!“
一番话说的许母和许敏面无血色,羞愧不已。
许敏艰难的说:“我们并非不为你争取,只是为了你着想——”
“是啊,都是为了我着想,整整蹉跎了我五年时光,都是为了我着想,即使眼见我被婆家亏待,也从不多言,你们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