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长生峨眉轻挑,似笑非笑,余氏冲到喉咙的话,最终是说不出来。
世人对于妖魔鬼怪有一种天生的抗拒排斥和畏惧,余氏也是如此!
她原以为主持方丈世称得道高僧,定然可以将这妖孽给收了,可谁知道就连主持方丈都收不了她,还劝她不要跟她作对!
余氏这心里苦啊,又惧怕,原是想对许长生说让她有事冲着自己来,不要找她的儿子,可对上许长生,她又胆怯了。
要是人家本来就没想撕破脸皮的,被她这么一撕破了,恼羞成怒怎么办?
虽然主持方丈说只要不招惹她,她就不会伤人,但妖孽罪恶的本性又怎么会变改?
只能说主持方丈法力低微,打不过人家,又不肯死,是以才会如此!
余氏心里恼怒。
这是要推她赵家往死坑里送呢!
不过如今的确不能跟她撕破脸皮,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起疑,虽然,也许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但没说出口,大家就可以装聋作哑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要除了她,还得细细思量。
想到这里,余氏心里又有些后悔了。
本来以为主持方丈能收了她的,因而这一次她大喇喇的将她带了来,可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反而打草惊蛇了。
想到这里,余氏挤出一抹笑,对许长生说道:“你才刚刚病好,又出来折腾了一天,有没有累着?”
许长生懒懒的靠着,轻笑道:“许是年轻,身体倒是不怎么累的。”
余氏脸上表情一僵。
这是讽刺她老了吗?
还有,身不累,那就是心累?
她这是在告诉她,她对于自己的打算了如指掌吗?
所以,这是在敲打她吗?
余氏背脊一阵冷寒!
过了好一会,才勉强说道:“虽是如此,到底刚病了一场,底子还是伤着了,还是要补上一补才好,正好我哪里还有一点百年人参,到时候让张嫂给你煲鸡汤喝。”
许长生本来就没病得多重,又用灵气滋润修复过,就连多年的暗疾都清了,哪里有问题?
只不过余氏竟然敢找人对付她,不让她割割肉,许长生心里不痛快,是以她也没有反对,只笑道:“那就多谢太太了。”
余氏心里暗憋了一口血。
以赵家如今的家境,哪里还买得起百年人参啊,那是当年买来给她丈夫用的,只是最终也没能挽回她丈夫的性命,留下了这么一点儿人参,是打算将来必要时用的,她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可话已经出口,余氏心里也没法!
一路再无话,两人回到家,许长生点点车上的点心,对余氏说:“太太先回,我去给三弟送点心。”
余氏哪里肯让她跟赵健单独相处,忙说:“哎呀,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惯得他。我去给他送吧,正好我给他讨了平安符,正要给他送过去。”
那有做母亲急巴巴的给儿子送东西的?
许长生也不揭穿她,也不多做纠缠,只含笑点头:“好。”
余氏又恨得咬牙。
许长生悠悠然回了房。
余氏心里郁闷的去了书房看小儿子读书,却发现赵健坐在书房里并不是在看书,倒像是在发呆,当即就皱了眉头。
“你不好好读书,发什么呆?”余氏走进去抽走了赵健手中的书,神色很是不好看!
赵健回过神来看到余氏,心猛地一跳,脸色白了白,有点儿不自然;“没想什么。娘,您和嫂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健看了看后面,没见到许长生,心里生出几分失望来,看得余氏越发的生气,心里对许长生也越发的忌惮和怨恨。
她一定是故意的。
余氏不由得冷了神色,将赵健呵斥了一顿,骂他读书不认真,整天就知道想这些没用的事,将赵健骂得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祖父父亲不在了,哥哥们也不在,他是i家里唯一的男丁,关心家人的行踪难道也有错?
可看着余氏那么生气的样子,赵健到底是不敢再说什么,低头认了错,心里却不自觉的想起了许长生的温柔。
许长生当然不会有什么温柔给他,不过是少年眼里蒙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罢了。
余氏骂得口干舌燥,却没见往日机灵的小儿子给她倒上一杯茶,看他表面知错,实际上却满心不服的样子,心里那把火怎么都止不住,真不得将他揍一顿,却又不能,甚至连许长生的不对劲都不能跟他说,更不能提醒他许长生的居心叵测,就怕他年纪小经不住事,到时候反而惹祸上身,她悔之不及!
无法,余氏只能够借机将赵健关在书房里,命他在书房里专心读书,哪里都不许去,其余闲事也不许管。
赵健心里郁闷极了,却也无可奈何,好在余氏心里虽然膈应,却也不好真将许长生买的那些点心瞒下,还是给赵健留了不少,虽然余氏提都不提许长生一句,但赵健心里却是清楚,这必然是许长生给他买的,心里十分感念,更因为余氏的态度,这分感念中又添了几分愧疚,越发的让人耿耿于怀,若是余氏知晓自己弄巧成拙,必定后悔得跌足捶叹。
许长生回到屋子让人烧了热水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一身衣衫,然后就歪躺着床边的榻上看前些日子余氏给她送来的书籍。
她如今已经养成了习惯,到那个世界都要大量阅读,既是了解世情,也是希望能够从中找到对自己修炼有用的东西,除此以外,她对于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