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郡守和各大世家的支持,这张县令自然是有恃无恐。刘元略一沉思,他又询问道:“之前瓷器换取的米粮可还在?”
“还在亭内粮仓中。”吕雉颔首回答道,“张县令并未挪运,只是命人封存了起来。”
“如此甚好!”米粮尚在刘元也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这些衙役并非是来抓捕他们,而是在守护着窑厂自己威慑丰邑百姓。“还请娥姁明日前往吕府,元有要事与岳父相商。我此番回来,娥姁莫要告知他人,至于娘那里,哎,也同样不要告知。”
吕雉闻言,有些惊诧的看着刘元,她聪慧伶俐,并未询问缘由,只是点头应下:“娥姁明白了。只不过苦了娘亲,她日日守在老槐树下,只盼夫君能够归来。”
刘元低沉一叹,他轻声说道:“还需再过些时日。好了,我便不久待了!”刘元起身,又和吕雉交代了明日与吕太公相见的地点,便带着周勃二人匆匆离去。
出了泗水亭,三人的面色都很凝重,周勃沉闷的说道:“元哥,这张县令着实可恶,他竟敢征调壮丁。”
刘元知道,贪婪是原罪,他又何尝不愤恼?只不过如今时机未到,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次日,吕雉做好早饭,给刘母端去后,她便请辞出了家门。去沛县的路上她很谨慎,刘元如此低调返回,必然有着隐秘,吕雉惠质兰心,刘元没说,她却不能不小心。
到了吕府,说明来意后,吕太公同样惊讶,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贤婿如此低调谨慎,我便不去了,以免引起张县令的猜疑。此事便交于你兄长,他可全权处理。”
吕雉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她也赞同道:“还是父亲考虑的周全。”
吕泽知道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跟随吕雉离开了沛县。到了丰邑,二人进了一家酒馆,见角落间有三人戴着斗笠,吕雉眼睛微亮,便和吕泽走了过去。
“贤弟,果然是你啊。”见到刘元,吕泽低声笑道。
“夫君有何事皆可与兄长商谈,娘还在家中,娥姁便先回去了。”吕雉很聪颖,她轻轻说道。
刘元微微颔首,面带柔情的讲道:“家中之事就辛苦娥姁了。”
吕雉离开后,吕泽坐在,他深沉一笑,说道:“说好等你归来一同吃酒,今日正好,店家,上酒!”
四人一碗下顿,吕泽这才凝声询问道:“贤弟究竟有何事?又为何这般低调?”
刘元沉思说道:“兄长既然询问,元便不隐瞒了。”当即,他将自己斩杀何县尉以及进山躲藏之事相告。
“贤弟,你!”吕泽大惊,“没想到贤弟竟有如此胆魄。”
“如今山中少粮,元望兄长可以利用府中商队之便运送一些米粮。”刘元微微拱手,沉声说着。
吕泽闻言,他轻轻蹙眉,心中思索之后,也是咬牙说道:“好,此事就交于我了。”
“多谢兄长!”刘元大喜,如此一来,山中的困境就彻底解决了。
“不过!”吕泽顿了顿,又面带忧虑的说道:“如今府中商队已大不如前,张县令吞占窑厂后,我吕府也需从他那购买陶瓷器物。”
“兄长可知这张县令是否得到了郡守的支持?”刘元心中一动,立刻询问道。
“贤弟一语中的,不错,这张县令确实有郡守在背后相助。”吕泽赞赏的说道。
刘元微微颔首,这张县令果然勾搭上了郡守,“兄长,如今这张县令已经离德离心,弄得怨声载道,我吕府还是少与其交往甚好。”
“贤弟所言极是。民声怨愤,萧县丞也痛心疾首,奈何他也多次劝说无果。”吕泽低沉一叹。
“萧县丞?”刘元微微一怔,看来萧何也已经对张县令有所不满了,这是他今日听到的最有利的一个消息。“元在山中甚久,不知郡内还有无其他大事发生。”
吕泽摇了摇头,回应道:“并无其他事。”
刘元闻言,眉头微蹙,看来泗水郡内倒是平稳。随后,他又与吕泽商谈了一些运粮的细节,然后便带着周勃二人离开了丰邑。
吕泽返回到吕府后,也将今日之事详细的告知了吕太公,后者闻言,捋胡深沉的说道:“看来我这个贤婿也不简单啊。”
“爹这是何意?”吕泽不解的问道。
“你自己看吧,这是商队刚刚带回来的消息。”吕太公递过一卷兽皮。
吕泽接过后,急忙打开,他目光一扫,神情突然惊滞,“子婴公子百骑救蒙恬?还有这上郡竟发檄文讨伐咸阳奸臣,这……”吕泽有些不敢相信。
“大秦,或许不会太平了。”吕太公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感叹在各地上演,凡是收到消息的世家望族以及各郡官员,都在这一刻将目光锁定在了上郡。
咸阳阿房宫内,胡亥正在与美姬嬉戏,这时赵高匆匆走了进来。见到赵高,胡亥难掩赞赏的说道:“赵高,这次你做的不错,这些你送来的美姬颇得朕的欢心。朕要赏你黄金百镒。”
“高多谢陛下赏赐。”赵高恭敬的行礼说道,“不过,陛下,高刚刚得到消息,子婴在蒙恬与蒙毅两兄弟的教唆下,已经起兵咸阳了。”
“什么?”胡亥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喃喃说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子婴一定是知道了矫诏的事情。坏了坏了,他有蒙恬那个凶恶之人相助,朕如何抵挡的了。”胡亥失了神。
“陛下!”赵高一抹嘲讽,暗道这胡亥真是胆怯无能。“陛下,您乃我大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