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剑门不拒绝任何归心之人,颜锋若想加入掌剑门,即便是我也无法推辞。”刘驽淡然道。
颜锋站在父亲背后,听见刘驽如此说,兴奋的眼睛直冒光。
“刘掌门这态度,意思是要和我翻脸了。”颜烈面色不悦。
“那是你的看法,与我无关。”刘驽口气坚硬。
“既然如此,长安守军从此不再与掌剑门共进退,以后再有大战,甭想我们帮你。等到开春大雪融化,我就率军冲出长安,去蜀地投奔陛下!”颜烈威胁道。
他以为此话一出口,刘驽必然服软。
岂料刘驽并没有低头,“既然颜将军主意已定,那么刘某就不强留。今日掌剑门事务繁忙,就不留将军喝茶了。”
颜烈听这意思是要下逐客令,怒道:“刘掌门,若是我长安守军不再配合你,你将来莫要后悔,即便你求我也不会有用!”
刘驽冷眼看向此人,“那请颜将军回家等着吧,希望我有一天真的会后悔。”
颜烈见威胁无效,又说了几句,可始终不见刘驽服软,只得悻悻而去。
颜锋本想留下来,却被父亲举着马鞭作势要打,只得唉声叹气地乖乖跟着走了。
颜烈走后,悲观的情绪在掌剑门群雄中蔓延。
在他们看来,袁极枭在敌对的那群江湖人中广发武功秘籍已经是噩耗,眼下掌门又逼走了唯一的盟友——长安守军,这对掌剑门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户部尚书柳三省在一旁看得乐呵,心中直道:“天道好还,报应不爽,这刘驽终于倒霉了,真是活该!”
他曾经为掌剑门做过许多事情,包括劝刘驽登上王位,甚至刘驽假借药尸勒索城内大户的钱财一事,其中也多半是他在中间牵线搭桥的功劳。
即便如此,刘驽顶多只跟他说些恭维的好话,却从未想过帮他谋取半点好处。
掌剑门在长安一手遮天的时候,柳三省本想做大唐朝廷的宰相,可刘驽从未支持过他,甚至还和他的老对手兵部尚书裴元眉来眼去,这让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柳三省亲眼看见掌剑门走上绝路,不仅城外强敌环伺,连一直以来的盟友颜烈都选择离开,这让他分外开心。
值此之际,他决定给予刘驽最后一击,好惩罚这个有眼无珠的愣小子对他长久以来的轻视。
柳三省率领一众长安富户大迈迈地走上前,“刘掌门,你用假的药丸欺骗百姓、大量搜刮民财的事情终于露馅了,今日我要带领大伙找你说个公道!”
众富户群情激昂,不断有人挥拳叫嚷。
“掌剑门就是骗子,害得我倾家荡产!”
“根据我长期观察,那药丸根本就没用,药尸进不进攻我们家,跟药丸一点关系没有!”
“我要退药丸,还我们银两!”
掌剑门群雄见此情形面面相觑,今日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祸不单行。不仅长安守军翻脸,连这些富户也要起来造反了。
如果掌剑门选择还钱,就会失去钱财来源,到时候钱粮缺乏,局面几日之内就会全面崩盘。可若是不还钱,就会被这些人谩骂,甚至败坏名声。
群雄眼睁睁地看着柳三省站在议事厅中央大放厥词,鉴于己方理屈,而且确实骗了长安富户不少钱,所以不好出头说话,个个皆是面带愁容。
谢暮烟见局势不妙,正准备出面与柳三省调停,萧呵哒悄悄地想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用担心。
她这才稍微镇定下来,发现在场之人除了掌门外,最淡定的人大概就属萧呵哒了。
萧呵哒老神在在地看着柳三省,似乎早已料定接下来会如何,他这份特有的气质有时候让谢暮烟由衷地感到羡慕。
面对柳三省等人的声讨,刘驽并未表现出丝毫惭愧之色,他目光变得决绝,“柳三省,你说完没有?”
柳三省没想到刘驽会直呼自己的名字,怒道:“刘驽,我在你面前是长者,你怎么能一点礼貌都没有?”
刘驽冷笑道:“那也要看你的行止是否值得尊敬。”
他转眼看向在场的诸多长安富户,“柳三省私自调换我发放的避尸丹药,以假充真,从中谋取私利,导致广大百姓蒙受巨大损失,这种人必须得到惩处!”
“什么,事情竟然是这样?”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究竟是刘掌门还是柳尚书?”
“我们该找谁算账?”
在场的诸多富户顿时乱了锅,他们眼中原本清晰的事情真相,顿时变得扑朔迷离。
柳三省气得大叫,“刘驽你无耻,诬赖好人!”
萧呵哒微笑,局势果然向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刘驽出言反驳柳三省,“如果我不是好人,那么你为什么当初帮掌剑门卖避尸丹的时候异常热心?假设丹药是假的,你却帮着四处推销,这种做法算好人还是坏人?”
柳三省吼道:“我是受你蒙骗,这才帮你做事,直至大伙儿发现丹药是假的,我才知道是你小子从中捣鬼,今日我必找你算账!”
刘驽丝毫不惧,“依你的意思,接下来如果再次发生药尸暴乱,就要靠你来解决了?”
他的这番话在在场富户中引起轩然大波。
这些富户之所以敢来闹事,正是因为药尸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他们自以为不会再受药尸威胁的缘故。
如果药尸真的会再次出现,那么在性命和钱财面前,他们更愿意选择性命。
柳三省面露厉色,“刘驽,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