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也是奇怪,看侯爷对莲姨娘这件子的宠爱,应该还在热乎劲上,怎就又带回来一个,居然还怀了身孕,想到身孕,她忙又吩咐下去,让人马上请个丈夫给那女人看看,若真是爷的孩子,这可是侯爷第一个孩子,万不能有什么闪失,若不然只怕老夫人和皇后娘娘都不得放过自己,也不知爷是个什么态度,看这女人神情举止只怕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想来也不是多上心,要不然也不会扔在外头,可偏还怀了爷的孩子,不知这事爷知不知晓,其实对于这妇人怀了爷的孩子的事,秀姨娘心里持怀疑态度,你想,府里这许多女人,从没有哪个怀上过爷的孩子,怎就她怀上了。秀姨娘摇着头思忖道。
府门口闹腾的女人进了府还怀了侯爷的孩子,这个消息火速的传遍了全府,这女人在府门口闹腾时,其实府里众姨娘就已然都知晓了,虽是忌妒好奇,但谁也不想沾上这事,必竟她肚里怀了孩子,这要有个闪失,罪过就大了,没想到秀姨娘居然让她进府了,还拨了月桂院给她住,且不说姨娘们心思如何,但大多都有些心灾乐祸,自从沈清莲进府,侯爷眼里就只有她,以前宠丽姨娘,偶而还会来她们院子,现今整日的腻歪在她绿荷园,半步都舍不得离开,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女人来,还怀有身孕,想想心里就痛快,俱冷眼瞧着沈清莲,看她有何举动。
可惜沈清莲面上无异,令人瞧不出什么,行事也仍如往日一般无二,仿佛浑不知这一回事,让府里想瞧热闹的人大失所望,只沈清莲翌日就亲自送走了李芸娘,她思虑着,府里只怕是要不平静了,娘不懂宅院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就怕一个不慎被人利用,着了暗算,既是娘想回去,就让她回去也好,她把李芸娘送到家,也不敢多做逗留,略坐了坐就回府了。
白日里在外人面前沈清莲做若无其事状,却不知夜深人静时,沈清莲独自躺在床上,黯然神伤,只有此时她才会放纵自己的思绪,心底的酸楚和失望也才真实的坦露出来,她心里不是不难过,只是这份难过放在了内心深处,不为外人所窥探,虽说她早前就说不对赵锦凌抱有期望。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自进府,赵锦凌对她可谓呵护有加,百依百顺,满府妾室又独宠她一人,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也渴望爱,活了两辈子除却林春生,就只赵锦凌把她当宝贝一般的宠爱,女人的心最柔软,抛开当初的种种不情愿,她的心里有时难免会感动,也会有幻想憧憬,盼着他对自己是特别的,说不得就从此只爱自己一人。
但事实给了她响亮的一记耳光,这终究只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一个纨绔公子哥,哪里会有什么真情,所有的呵护疼受,也不过是他一时的新鲜宠爱罢了,幸好,自己并不是陷得太深,幸而这个女人令自己早早醒悟过来,想想自己真是可笑,不要说他将来必会有许多新的妾室,就说他应是很快就会娶妻的,若娶个狠毒历害的妻室,只怕自己这得过宠的妾必是落不得好的,她既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情感,她摇摇头甩去这些令人困惑的纠葛。还是用心为自己未来绸缪才是,沈清莲将自己原本有些松动的心门,在这一刻又紧紧的关闭,甚至将自己对赵锦凌才萌动的一丝情感也毫不留恋的斩断。
赵锦凌彼时正陪着林婉清挑选首饰,老夫人原是急着要给两人当下就订下亲,再挑个最快的好日子完婚,奈何,林氏想等她把才买的院子安置好,到底自家姑娘说亲,不能在别人家下聘不是,老夫人不得已只得再等几日,又见赵锦凌一直闹着要回江洲,想着他俩反正很快就要订亲,不如创造机会让他俩多处处,指不定孙子喜欢上了,就舍不得走了,竟把林婉清接来府里说是陪自已,又百般嘱咐赵锦凌没下聘之前不得回去,赵锦凌无法,只得耐下性子待在府里,这不老夫人今日又让他陪林婉清出来给她挑几件首饰。
赵锦凌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掌柜端出来做工精细的首饰,忽的他瞅见一个首饰盒里装着一只翠绿的玉手镯,水水的玉质极好,他察觉到沈清莲日常好似挺喜戴玉镯的,他翻来覆去的打量这翠绿的手镯,想象着沈清莲如玉皓腕戴上这定然极是好看。
不由抬眼示意掌柜的包起来,掌柜立马恭恭敬敬的装起来,原来这首饰店也是赵锦凌开的,边上正挑选首饰的林婉清把赵锦凌的举动都尽收眼底,心里纳闷,笑盈盈的打趣道,“侯爷,这玉镯是要送给哪位佳人呀?”赵锦凌看着林婉清一副探究的眼神。
思忖道,自己府里妾室的事,她迟早会知晓,倒不如实言相告,正好看看她是不是忌妒之人,便大大方方的坦言道,“是送给我在江洲的一个妾室,我瞧着这镯子她戴上定然好看。”
果然如此,心里的猜测得到肯定答复,林婉清恨得咬牙,不过到底是多年在皇宫里混出来的,面上却丝毫不显,还笑盈盈的大方附合道,“那爷再看看,还要不要再挑些别的给她。”眸中却寒意凛然。
赵锦凌瞧她如此贤良大方,心里高兴,眼神柔和的望着她笑着道,“不用,有这个就够了,她日常不大爱戴这些,总嫌累贅。”
林婉清瞧着他一说起这个妾室,就满脸笑容,心里更是不快,只得装作不在意的打听道,“能让侯爷这般爱重,这小妾必定是长得国色天得的绝色美人了。”
“莲娘长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