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人温暖的大掌依旧贴在她的背上,甚至连星力的输入都克制得很好,不至于一下子紊乱伤了她。可她却知道,身后之人用毫无防备的血肉之躯接下了黑豹的全力一击,早已重伤在身!
“云鸿,云鸿你怎么样?”前有五名至尊联手对抗,因她的情绪波动一下子将对抗线拉近了三分,她不能撤招,只得扭过头去,焦急地看着他。
“我……”一张口,嘴角的鲜血抑制不住地溢出,他立刻抿了唇,露出一丝安抚的微笑,喉结滚动,将喉中的鲜血尽数咽下。
“我没事。”帝云鸿清清冷冷的声线,因为受伤而有一丝喑哑,从常人的角度看去,只是脸色稍稍泛白,并无大碍;可那些忍着伤痛的小动作,如何瞒得过墨卿染的眼睛?她咬牙,敛下的眸中露出一丝心疼和脆弱,瞥了一眼还在不断靠近的对抗线,再分了一缕神识去关注身后一击得手的黑豹,目中闪过了一丝决绝!
那黑豹,在重伤了帝云鸿之后,得意地仰天吼了一声,在地上按了按爪子,俨然是要再次发起进攻!
而帝云鸿,已然受了重伤,如何还能再挡下去!
就在那黑豹扑过来的时候,墨卿染微眯的凤眸爆发出一缕厉色,强行收回了星力然后回身抱着帝云鸿就地一滚!
身体按照大脑规定的路线做得很好,可立刻,因为强行收回星力而遭到的反噬也立刻在她身上体现了出来。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地绞在了一起,胸腔内一片震荡,她死死抱着帝云鸿,半侧身躺在地上,浑身的肌肉不自觉地收缩,好一会儿,才从剧痛中缓过神来,抬眼望向了半压在她身上的帝云鸿。
“还好吧?”她张口,语气因为疼痛而有一丝颤抖。
帝云鸿哪里会听不出来,为她强行撤招而自损心头一颤,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望着她,半晌才喃喃道:“怎么这么傻……”
墨卿染看他的神色便知他是心疼和自责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大碍的。”然后环抱在他后背的手动了动,就想要扶他起来。
然,这一动,她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手心里粘稠的一片温热,这分明就是血!
她小心翼翼地撤了手,改扶住他的腰,坐起到了一边,往他背后一看,忍不住瞳孔微缩!
一身银袍几乎已经被黑豹的利爪撕烂,只留下少许带连接在一起的布片,而撕烂的部分早已被鲜血所浸透,露出翻连在外的皮肉来。
墨卿染睫毛微颤,眼中的心疼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她右手一翻,手心里立刻出现了一瓶紫阶的丹药,捏了好几颗洒在他的伤口上,又服下了一粒治疗内伤的丹药,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站起身,感受了一些吞服了丹药之后平稳了不少的丹田,一双眼眸扫过战场。那五名至尊已经从阵法中脱身出来,而黑豹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远处,帝凌天麾下的黑衣人和各大门派的精英队伍打得不可开交,而地上,双方战死的尸体静静躺着,血液已经凝固了,只是身上还留着恐怖的大窟窿,露出森森的白骨。
而那些邪灵,不少还缠在这周围,趁机想要伤人,还有些扑进了城去,到处寻找人类。
好在城里的城民已经全部转移出城了,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然,尽管是如此,墨卿染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压力,双方的力量悬殊,要想赢得这场战役,甚至是斩下帝凌天的头颅,并不简单!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邪灵,就算杀死了帝凌天,那些又该怎么办呢?
墨卿染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握紧了幽冥剑。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诡异的笛声传来,只听得其吱吱呜呜的好似鬼哭狼嚎,墨卿染正皱眉,抬眼却发现那些个正在厮杀的邪灵,忽然停下了动作,直挺挺的身子转过来就朝着声源的方向飘过去了。
有人不甘地继续攻击,可那些邪灵就好似没感觉到一样,被打散的灵体继续聚合,然后飘远了。
“撤!”远处帝凌天的声音传来,五个至尊顿了顿,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过了墨卿染和帝云鸿往那个方向掠去,而后面跟着领主大领主、神帝神君等各个级别的修者,也纷纷地离开了。
对方撤走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墨卿染和帝云鸿完全摸不清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可要跟上去?”墨卿染转头征求帝云鸿的意见。
“不。”帝云鸿抬手制止了她,“先回去吧,他们也没有能力追了。”他看了一眼队伍里的人,都有种死而复生的侥幸感,不少脱力的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拖着疲惫的身躯互相包扎伤口……
墨卿染默了默,目中露出了一丝复杂,下意识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先回去,我给你处理下伤。”
一行人疲惫地回到城主府,月重莲及被保护起来的丹宗弟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给他们炼丹,疗伤。忙忙碌碌一天过去,所有人都进入了休息的状态,只有城主府最大的那间屋子里还灯火通明。
宽敞的案几上摊着一张幻天星海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各处地形地势,以及兵力的分布,几名城主和门派里的长老,还有墨卿染和帝云鸿二人,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依我看,帝凌天的老巢肯定是有好几处,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几个地方同时发动攻击。”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指了指地图上被标注出来赤红色的点,“要不是我们早有准备,恐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