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染见这二人已经安顿好了,也便没有了跟上去的理由。她站在破庙门口,感受着风吹在身上,单薄的衣衫有些抵御不了寒意。她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但她不知道,在她看着别人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同样也有人在静静地凝望着她。
帝云鸿望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容,眼底的担忧和不安终于放了下来。自从她离开了之后,他便立刻派了人去找她,可到底还是怕她反感他,于是只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毒发的那一晚,他心急如焚,甚至连夜回千秋宫找来了徐炎白。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月重莲!
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人,居然会在这里遇到!
欣喜之感在心中升起,他在庙外看着月重莲给墨卿染诊治,心中莫名地就平静了不少,他轻轻地抬手阻止了徐炎白的动作,示意他先不要轻易行动,先看看他的举动再说。
然后没想到,月重莲竟然架起了墨卿染,一路回到了回春堂。帝云鸿只好一路跟着,心中虽然焦急,可出于对月重莲的信任,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出手。
好在,月重莲没有让他失望,他成功地解开了墨卿染身上的毒!
这个认知,不光叫帝云鸿欣喜,便是叫徐炎白也惊讶万分!
在这个世界上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毒药,竟然会有人如此轻易地就解开了!
而且最令他惊讶的是,对方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徽章的药童,看起来如此年轻!
出于好奇,他迫切地想要和这个年轻的“药童”交谈一下,可帝云鸿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他打发回了千秋宫,以至于临走的时候,徐炎白都一直哀怨无比,好像是有谁欠了他一笔巨款。
打发走了徐炎白,帝云鸿摸了摸下巴,最后还是一纸传书把余生给招了过来。他自己继续跟着墨卿染,而余生则是被打发去了月重莲那里。
毕竟是墨卿染的师尊,他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当余生出现在月重莲的面前的时候,其实月重莲还是有点不相信的。余生叹了口气,拽着他的胳膊道:“你先别急着走,不妨听我把来龙去脉说给你听,听完你再决定信不信,行吗?”
月重莲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余生也不在意,直接扯了他在一旁的凉茶铺子里坐下,铺子的老板见到来了人,立刻就堆了笑容走上前来,问道:“两位喝凉茶吗?”
余生点点头,道:“来两碗茶,还有点心也来一点。”
“好嘞!”老板立刻喜笑颜开地去准备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月重莲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看向余生。
“你是我们圣女的殿下的师尊,我说得没错吧?”余生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开了口。
“圣女?”月重莲皱眉,“圣女是谁?”
“呃,”余生这才想起来他大约是不知道圣女殿下的身份,只好咳嗽了一声,报出了她的名讳道,“千秋宫的圣女殿下,名唤墨卿染。”
“卿染?”月重莲一愣,第一个反应是什么重名的人,摇头道,“我那徒儿如何会是圣女?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吧。”
“怎么可能认错,是少君殿下让我来找你的!”余生灌了一口凉茶,摆了摆手道。
“少君……你是说帝云鸿?”月重莲来幻天星海也有段时日了,这个响彻大陆的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准确地说还是一个认识的人。
听他直呼帝云鸿的名讳,余生一瞬间有些不太适应,可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道:“没错。”
月重莲一双眼眸微动,划过清浅的光芒,略略思忖了一阵,道:“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这些事情,还是他亲自来和我说比较好。”
余生没有办法,只好把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道:“好吧,我带你去找他。不过我要事先和你说,圣女殿下也在,不过她现在的情况不大好,她变了样子,大概也……记不得你了。”
“为什么?”月重莲不解。
“你去了就知道了。”余生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仔细想了想对方没有什么骗自己的理由,月重莲点头道:“好吧,我便跟你走一趟。”
余生带着月重莲便往城外的破庙而去,可到那里的时候,破庙里已经没有了人,他看了一眼地上还没熄灭的火苗,有四顾一圈,看到了树上帝云鸿留下的痕迹,道:“没走多久,咱们去追他们。”
二人又沿着帝云鸿标注的方向掠出去一段距离,正疑惑帝云鸿的标记为何突然消失,忽然便见到不远处的溪流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蹲在那里,正梳洗着。
可不就是顶着步生莲模样的墨卿染嘛。
余生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是追上了,连忙四顾看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正靠在树干上小憩的帝云鸿。
“少君……”余生小声唤了一声。
帝云鸿睁开眼睛,便见到了余生和站在他身后的月重莲。故人相见,他冷冽的脸庞微微柔和了一些,冲着月重莲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溪边的墨卿染,轻手轻脚地从树上跃下,来到了月重莲的身边。
他们站的位置离墨卿染还有一段距离,因此不用担心她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月重莲略略眯了眯眼:“帝云鸿?”
帝云鸿点头:“好久不见了。”
“确实。”月重莲双手环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