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上了洛叔找来的马车,时不时往嘴里递进几枚青果,而手里端着一本薄薄的书籍,是出自长安楼的一位名医的著作。
丘叶先生所撰写的《玉匮医典》。
最初承载书籍和药材的马车已摔毁,连宁爷也为了驯服惊马而受伤,白墨思索着,看来这些医书对长安楼很是重要,不然宁爷也不会拼死保住这些东西。
白墨懒懒地靠在一侧,眼神扫视着眼前的这本书,她也没打算能读懂,只是闲来无事,而自己又想学医,所以才翻开看了看。
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
白墨看着手中的书卷,有些疑惑。
这明明是一本医书,可开篇所讲却与医道毫无关系,说的却是心境。
而开篇这句话的意思是,不使形体因为事物而劳累,没有任何思想负担,以安静愉快为目的,以悠然自得为满足。
学医的前提是要先锻炼心境?
白墨望着这本书,仿佛被书中语句点醒,从医之道最忌讳的便是焦躁,无论是问诊,探病,还是配药,总要把心态放平,保持一种淡然的尘世态度。
不知不觉,白墨翻开了医典的下一页。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
白墨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但同时又有种豁然开朗的觉悟,一页一页的翻了下去,待她翻到最后一页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手中依旧握着那本薄薄书,回想着书中所述,久久不能平静。
“咦?”
白墨突然一激灵,身子坐的笔直,双眼瞪大瞅着前方,呆住了。
“不会这么逆天吧……”
白墨面色激动,因为她刚才所看到的书中内容,竟一字不差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难道是过目不忘?”
前世的白墨虽醉心诗书,但也没有达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程度,而眼下这具身体,居然可以瞬间记住书上的全部内容,怎能不让白墨吃惊!
要知道,书中有些地方她都是一带而过,并未细读,但就是这样,她依然能记得清清楚楚。
“白墨姑娘,我们已经进入到天海城内了。”
车外传来周子琰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白墨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这件事是好事,如果她真的准备参悟医道,这将对她大有裨益。
安定了情绪,白墨伸手撩起了车帘,看向车外。
天色有些黯淡,大约已经酉时的样子。
“这么大的车队,刚刚进城时怎么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拦?”
白墨回头看了眼城门口的方向,百姓正排一长队,不少士兵正在盘查着,毕竟是两国交界处,更何况东临和安陵之间的关系并不和谐。
这一点,从白墨前一世的全家被屠就可以看的出来。
“白姑娘有所不知。”看到白墨疑惑,周子琰骑马来到马车旁,笑道:“长安楼的车队,是可以随时出入天海城的,就算是都城,也照样来去自如。”
“那是为何?”
白墨蹙眉,居然还有这样的特权。
“哈哈,那是因为国师准许,谁敢乱说什么!”骑马走在周子琰身旁的洛叔冲白墨一笑,替她解决了疑问。
白墨本来一副好奇宝宝的面容,瞬间变得跟乌鸦一般黑。
“当我没问。”
好不容易把他忘了,就这么的又想起来了,怎么醒来之后,她的世界就一直围着他转。
“白姑娘对医道感兴趣?”
周子琰见白墨脸色不好,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所以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瞥了眼白墨手中的医典,笑着问道。
“嗯。”白墨回答的很干脆,并没有隐瞒,自己既然打算研习医道,早晚都会让人知道,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哦?白丫头要学医?”
看到白墨点头,洛叔难得严肃起来,看向白墨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打量。
“是,我想学医。”白墨见洛叔看着她,亦抬起头与他对视,眼神平淡无奇,没有丝毫波澜。
“真是难得。”
洛叔见白墨果断的态度,面容略带欣慰,但还是低声劝道:“可是丫头,你要知道,这医道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的,天下奇难杂症无数,名草毒物更是多的数不过来,就连我从医二十余年,也不敢说都能认得出,你好好一个姑娘家,若只是想要赚钱的话……”
说到这里,洛叔便不再言语了。
“我想学医。”
白墨还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便把手中的医典放下,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座塔型的阁楼前,阁楼的外观装饰的十分简朴,大气,让人略看上一眼就感到心神宁静。
阁楼二层与三层的中央则是挥笔“长安楼”三个字,字迹刚劲有力,又带了一股绵绵不绝的韵味,她精通书法,自然能看得出此字一定出自名家之手。
但此处长安楼的布置,倒是与东临都城的长安楼很像,只是此处所占地面积略小了些。
白墨走下车,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建筑,同时背对着洛叔和周子琰等人。
“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泻。今五脏皆衰,筋骨解堕,天癸尽矣,故发鬓白,身体重,行步不正,而无子耳……”
白墨轻轻开口,声调不快不慢,将那本《玉匮医典》的第一卷内容,一次不差的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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