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齐灿灿略微有些不自在,自从法庭一别,她对唐家人就有了说不出的抗拒,即使是唐清明。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望着唐清明略微失望的眸,淡淡地说道。
“我还有工作没忙完,就在附近吃吧。”
沈氏集团坐落于市中心,位置极好,餐饮业也很发达,但唐清明偏偏选了一个十分高档的饭店。
齐灿灿原本想在大厅用餐,人多,也没那么尴尬。
唐清明却执意订了间包厢,环境不错,隔音效果也很好。
他们默不作声地吃着饭,期间基本没有交流。
唐清明吃到半饱,忽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缓缓抬眸,语气略微沉重。
“小姑,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回唐宅了?”
齐灿灿慢条斯理地喝着碗里快冷了的汤,十指微微收紧。
“那里不是我的家了。”
唐清明的眸光渐渐暗了下来,他欲言又止,好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齐灿灿正欲打破这份沉静,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了。
刘慧茹扬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
她顺其自然地坐到唐清明身边的位置上,将包放在了桌面上。
“吃完了?”
唐清明将脑袋埋得极低,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刘慧茹端起唐清明的水杯,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吼,也不废话,直接道情了过来的目的。
“灿灿,听说父亲给了你百分之六的股份,是吗。”
齐灿灿压抑着眼中的寒意,瞥了一眼唐清明,而后才将目光落在刘慧茹身上。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刘慧茹笑着点了点头,趾高气昂地摊出了手心。
“那股份不属于你,你若有点自知,交出来。”
齐灿灿极为不屑地低笑了一声,这夫妻两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你想要,可以直接找唐董要。”
她很明显地拒绝。
“哼,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了父亲,他现在病危,神志不清。不过我提醒你,你拿走唐家的这些,你终是得一子不剩地吐出来。”
好笑,她吐出来,唐家未必能善待她。
“即使我放弃这份股份,你以为我就会划到你的名下吗?”
刘慧茹顿时沉下了脸,她眯紧了眸,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
“我不需要你划到我的名下,清明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最明白。作为他曾经的小姑,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听着刘慧茹理直气壮的话,齐灿灿微微一笑,她看向了唐清明,问道。
“清明,你也是这样想的?”
唐清明拧着眉,自始自终都没说一句话。
刘慧茹有些不耐烦地从包中甩出一份文件丢到了齐灿灿身前。
“赶紧签了。”
齐灿灿看都没看,当着刘慧茹的面,一点点地把这几张纸撕得粉碎。
“喂狗,你也别想得到半分。”
这句话深深地激怒了刘慧茹,她扬手就把杯中的水泼在了齐灿灿脸上。
“妈,你干嘛!”
唐清明有些惊讶地握住了刘慧茹的手腕。
好在水是温得,不至于烫脸,水珠顺着额角流进了胸口,发丝也黏在了上面,特别不舒服。
齐灿灿哼哼地笑了一声,端起碗速度极快地反泼了回去。
她霍然起身,面色阴冷地警告道。
“我不是唐家人了,您最好注意点言辞举动。”
唐清明骤然抬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齐灿灿。
刘慧茹毫无防备地被泼了一脸汤,眼皮上还沾着一粒葱花,配上她狰狞的脸,模样别提有多滑稽。
她怒拍了一下桌面,也站起了身,嗓门也提高了好几度。
“你不给清明,想给唐纪修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
若不是唐清明拦着,齐灿灿真的相信刘慧茹能冲上来抓花她的脸。
可她却提及了唐纪修,齐灿灿胸口莫名地压抑。
原来,她与唐纪修的关系众所周知,只是他们不屑戳破罢了。
毕竟唐纪修是正儿八经的唐家三少,齐灿灿不过是个毫无地位的养女,谁有会相信唐纪修会认真对待她?
“你不过就是唐纪修床上的一只母狗!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刘慧茹咬牙切齿地讥讽着。
齐灿灿的脸色白了好几个度,冷睨着刘慧茹,她竟笑了,且笑得越发肆意。
“对,我是,我偏要给唐纪修。我就喜欢做母狗,你不服?”
此刻齐灿灿突然特别平静,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可偏偏刘慧茹就能无所畏惧,在她印象里,刘慧茹并不想表面那么蠢,反而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事事都会找好后路。刘慧茹背后定然有人,也许是唐纪衍,也许是别人,但具体是谁,齐灿灿就不得而知了。
“你做了唐纪修那么久的情妇,你得到了什么!他不但不会娶你,还会唾弃你!送上门的女人,廉价到不如一块破布!”
刘慧茹扯着嗓子辱骂了半天。
“妈!够了!不要这样说小姑!”
最后还是唐清明将她推了出去。
包厢内忽然安静了下来,齐灿灿无力地跌坐在了椅中,仿佛全世界都在告诉她,唐纪修根本不屑于她,可那又如何?她已经滚了,彻彻底底地滚了。
下一秒,身前递过了一张纸巾。
“小姑,你别理我妈,她就是嘴上狠毒,其实心里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