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上你的脸,还是你这没有发育完全的胸?或是,他要你的……”
——啪!
齐灿灿几乎用尽浑身力气甩了唐纪修一巴掌。
他侧着脸,刘海凌乱地搭在额间,沉默了片刻后,他推开了齐灿灿,不知从哪摸出一块铁片,插入了安全带的卡槽中。
“开车。”
齐灿灿眸色一沉,掌心传来一阵灼烧感,心里不由咒骂了几句。她踩足油门,冲出了地下车库。
夜幕降临,车子一路开向了唐宅。
快到门口,齐灿灿报复般地踩死了刹车。
唐纪修身子往前一倾,速度极快地揪住了齐灿灿的衣领,惯性所致,她被这股力道带得差点没被安全带勒死。
轻咳了几声,齐灿灿抬眸瞪视着唐纪修,咬牙道。
“唐纪修,你真幼稚。”
这句话是他说的,现在她全数还给他。
望着齐灿灿气急败坏的模样,唐纪修却是勾唇一笑。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侧脸被阴影所覆盖,齐灿灿死死地盯着他,却觉着格外不真切。
“这样才像你,齐灿灿,做你自己就好。”
唐纪修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没了往日的锋利,极为柔和。
落入齐灿灿耳中,她稍稍一顿,恍惚间回想到了过去,唐纪修也是如此,每每惹她生气后,总是一脸无辜地哄着她。她特别吃他这套,再大的火气都能烟消云散。
不对,也不是哄,是骗。
齐灿灿眼底滑过一片冰冷,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
“唐纪修,同样的招数,用太多次就没意思了。”
唐纪修无谓地耸了耸肩,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刺痛感,他失声一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齐灿灿,你就是喜欢我,你别不承认。”
他说的很轻,轻到齐灿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等她有所反应,唐纪修抬脚下了车。
他扶着车门,眸光深邃地望了齐灿灿数秒。
“回去吧,明早来接我。”
齐灿灿极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个音节。
“不。”
话落,脸上就迎上了一阵风。
看着唐纪修走远的身影,她咬紧了下唇,拔掉车钥匙,快步地追了上去。
“我拒绝!唐纪修!从前我说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这句话,我收回!”
扯着嗓子冲着唐纪修的背影吼了两声,她将车钥匙甩了过去。
车钥匙成弧线,不偏不倚地掉在了唐纪修的脚边。
他冷眼看着车钥匙,轻吐了口浊气,随即返身走向了齐灿灿。
指着她的鼻尖,他恶狠狠地说道。
“你,不乖。”
随即他的大手扣住了齐灿灿后脑,薄唇准确无误地贴了上去。
熟悉的气息弥漫在鼻间,齐灿灿睁着眼,恼怒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唐纪修力气极大,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夏日夜里的暖风微拂,若是再早一年,她也许会对唐纪修的主动欣喜万分吧。
就在齐灿灿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鼓掌声,在安静的夜里,极为刺耳。
齐灿灿慌乱地推开了唐纪修,这次,他没有继续纠缠。
她不由自嘲一笑,耳边响起了唐纪征调笑声。
“精彩,没关系,你们继续。”
闻声望去,唐纪征眸中全然是看好戏的神情,而他的身侧,竟站着袁闻芮。
袁闻芮眸光暗沉,笑容凝在了嘴边。
齐灿灿此时莫名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修,你回来了,灿灿也在?”
齐灿灿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唐纪征却似笑非笑地接下了袁闻芮的话。
“瞎啊,自己看不到,还要问?”
就着唐纪征的讥讽,袁闻芮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努力地保持着姿态,无视了呱噪的唐纪征。
“我看你背上受了伤,快进来吧,我帮你擦药。”
她说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唐纪修的身上,齐灿灿亦是。
齐灿灿不自觉地垂下了眸,唇间早已没了唐纪修的温度。人走茶凉,唐纪修不可能选她。
如非亲眼所见,她还真没想过袁闻芮早已住进了唐宅。看袁闻芮的架势,似乎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女主人。迎接唐纪修的姿势是这样自然,带着亲昵。
明明已经心灰意冷,可胸口还是会习惯性地疼痛。
是啊,就像做了多年的陋习,她习惯性地爱着唐纪修,简直可笑至极。
僵持了数秒,齐灿灿的脑袋上忽地覆上了一只大手,唐纪修压着她,逼迫她靠在了自己结实的胸膛上。
“不用了,灿灿帮我上药。”
他挑了一下眉梢,放轻了语气,冲着齐灿灿道。
“对吗。”
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齐灿灿僵直在原地,她说不出任何言语,也做不出任何举动。双手垂在身侧,他们四目相对。
齐灿灿眼中全是疑惑,毕竟唐纪修的态度转变太大,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反应。可这记目光落入袁闻芮眼中却像是饱含深情。袁闻芮心一沉,她特别讨厌齐灿灿,不对,确切地说她恨极了齐灿灿。如果没有齐灿灿,她和唐纪修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不能举办婚礼。先是唐家陷入困境,后是唐景云入院。唐纪修总有无数的借口与理由敷衍她,她真得听够了。
她足够温顺,也不曾哭闹,唐纪修还想怎样?
袁闻芮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狂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