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数百丈外的御台之上。当赢控鹤二人看到那第二轮‘太阳’的时候,天圣帝与信陵王魏无忌,也同样注意到了。
魏无忌微微蹙眉,随后就向天圣帝一礼:“既然此事陛下已允准,那么外臣这里,也该告退了。”
御座上的天圣帝,也同样恢复了常色,大方宽厚的一笑:“信陵王这就要走了么?朕这里,倒是还想与信陵王,再说些话的。”
魏尔雅的一礼:“外臣会在咸阳,停留二十余日。陛下想要招外臣问对,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此时大比在即,外臣对我白鹿洞书院的几位学子,极为在意,实不欲错过他们的初战。还请陛下见谅!”
天圣帝再未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魏无忌。良久之后,才笑着一挥手:“有劳鸿胪寺诸位爱卿了,务必要令信陵王宾至如归!”
半刻之后,当魏无忌带着一众随从步下御台,而后就神色阴沉的,看向了东北方向。
“白王府遇袭?是何人所为,可查清楚了?莫非是绣衣卫?”
此时有一奴仆打扮的人物,正将一匹龙马缰绳,送到了魏无忌的手中。
“还不清楚!不过绝非是绣衣卫。我等猜测,多半是嬴冲所为。一年之前,白夜曾与百里家联手,在清江支流中袭击过嬴冲船队。那位行事素来睚眦必报,想要向白王府报复,恐非一日。”
魏无忌的神情微松,只要不是天圣帝的手笔。只一个武安王府的话,他还不放在眼里。
“睚眦必报么?”
魏无忌眼含嘲意,看向武安王府的那座高台:“真是嬴冲?他那些部属,不都在这里么?三五个权天级,就想拿下白王府?”
“那边的武安王未必是真,以属下猜测,那多半是幻术。属下冒昧,已经遣人去试探究竟。”
那奴仆笑着回道:“此外还有杜云恒四位,已奉属下之令,前往救援。最多五到六刻左右的时间,就可赶至白王府。那边有儒门的人在,想必太学主那边,也会有所反应。请殿下放心!”
魏无忌本就没担心过,不过此时他闻言后,却是陷入了深思,片刻之后,才又凝声道:“那边多半是要暴露不可了,传话给他们,既已打草惊蛇,那就不妨下手狠一些。本王不想见那嬴冲,活着从白王府回来。还有从平原郡王那里借来的二人,不妨多看顾一二。毕竟是借来的人手,在本王手中死了的话,不好交代。”
奴仆凛然应命之时,魏无忌已骑上了龙驹,又以马鞭遥指着武安郡王府的那座高台。
“本王昔年能在战场上诛杀其父,如今要捏死这竖子,也是易如反掌!”
话音落时,魏无忌长声大笑,声音洪朗,引得周围诸人都纷纷侧目。
而此时在御台之上,天圣帝则立在凭栏之旁,面色阴沉如水。
“陛下!”
王承恩神色焦急,面色灰败:“太学主与魏无忌那厮,至少将七位权天,暗藏于白王府内。武安王贸然攻打,恐遭不测,”
天圣帝却摆了摆手,神色淡然:“无需忧心,米大伴对我说过。嬴冲他身边,已经有一位伪开国了。攻打不利,也必能全身而退。且大伴他,已经兼程赶去,想必可以无恙。”
他如今真正头疼的是,是这次‘惊蛇’之后双方的反应。那些人的行事,必定会更为紧迫,而自己这边,也不能再装作一无所知。
且此番武安王受挫而归,也可能会引发朝中变局。这也就意味着,他之前的许多计划,都会出现变故。
此时天圣帝已在后悔,将此事的究竟,瞒着他那外孙。
可谁能料到,嬴冲会在这最不可能的时候,对白王府下手。
如今后悔已无济于事,他只能期冀嬴冲,能够在此战保存住实力,真正做到‘全身’而退。
※※※※
白王府内,妖王白夜也是手叉着腰,目含锐光的,看着身前一面冰镜中的影像。浑身杀意满盈,气势凛冽。
“他如敢攻入水府,本王这次,必要他有去无回!”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着一定的底气。这座水府之内,此时除了他部属三十余名天位之外,还有着青海妖帝麾下两位玄天大妖,以及包括他在内的八位权天级——
几人中或出身魏国信陵王麾下,或出身赵国平原王麾下,甚至还有来自鲁境儒门的两位大儒。
可无论是何出身,都有着‘上柱国’以上的战力。
这样的实力,自然是不足以将来袭的这些天位,全数留在此间。毕竟那位的武安王府,已经晋入顶尖世阀之列。这次来袭,又是全力为之,权天级不会少于五人。
且白夜,已从那诸人中,看到了那镇国神射,一羽夺命羽飘离的身影。有此人坐镇,就使他们忌惮万分。
可一旦那位脑袋发晕,真欲在这短短数刻内,来攻破他这座水府。那么他白夜,确有办法让那竖子,全军覆没在此。
“妖王殿下,这是要将我等这些人,当成解决私怨的工具不成?”
旁边一位白衣修士,冷冷的笑着:“我等之所以入你这白王府,只是为掩饰形迹,避开秦皇耳目,可从没想过,要做你白夜的挡箭牌。”
白夜的眼微微一凝,就又一声轻哼道:“尔等出不出手,本王倒是无所谓。可若他们攻入水府,你等莫非还要束手待毙?”
“都少说两句!”
此时另有一位身披银色重甲的男子,也正目望水镜,语声沉冷:“此间的法阵,威能可比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