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惊叫。刘启只好又转过头给她说:“你要是听我的话,我就带你回我家!”

突然,刘启愣住了,他看到女人旁边有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虽然穿的是盔甲,面目已经沾满鲜血,虽然无法辨认,但怎么看都像自己的父亲。他呜呜大哭,迅猛地扑到那尸体身侧,看也不看,搂着就又摇又叫。

他摇晃了几圈,终于失望,擦干眼泪,把女人揽他的手臂推到一边,对着彤光低沉的天空低声祈祷。

刀片一样的雪花扫过他的脸,让哭过的脸庞生疼,生疼的。

他找了死马,割去尾巴,放到那男人嘴边,叫着几句,果然听那男人似乎叹息一下。这是放地收集人灵魂的地方,他们相信人死之后的灵魂,就会因这最后一口气而附在马尾巴上。刘启作样做了出来,他把一梢马尾塞入怀中,拖起那人的一只脚,使劲地拽。女人也躬身来帮忙,两人一人拉了一条腿翻越障碍,慢慢地走。

好不容易回到原地,刘启拉出马,让马先卧倒,然后把沉重的人体扶上,这又带着那女人出发,借残存的夜色快走。

想到再也见不到可亲的父亲,他便难受,边走边哭,模糊不清地说:“阿爸,你就这样去了长生天那里,抛下我两个阿妈,抛下我和妹妹……”尸体突然从马上掉下来,爬起来,蹒跚地向一旁走去。

刘启糊里糊涂地边哭边走,哪去在意身后。那女人却又惊又怕,追上去,偎着他让他回头看。

刘启在前面用力拉着马缰,觉得想吃东西。

他摸出别人分来的一小块硬得跟石头一样的锅饼,“咯嘣、咯嘣”地咬着,低哭着问旁边的女人:“你吃不吃?”

“你阿爸走啦!”女人木然接过那块小锅饼,猛推他,让他回头。

刘启又也撇嘴巴,控制不住哭意,继续在两旁倒塌的房子间大步往前走,边走边点头,说:“我阿爸走了!”

女人急了,拉又拉他不住,干脆对着他的胳膊咬上一口。

刘启甩掉他,从怀里摸出条烂马尾巴,抱住继续低语。女人不知他那儿的风俗,干脆夺了,使劲一扔,只见那马尾巴就如投镖一样,带着尾须,一个抛线,在黑暗中找不到。

刘启嚎了一声,推了她一把,在雪里乱摸。

“你阿爸真的走啦!”女人尖叫。

“我阿爸走就走啦,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呜呜--”刘启抓摸了一阵子。终于因找不到,坐到一块断墙上哭。他揉了下肿眼睛。突然看到马上空空的。

“我阿爸呢?”刘启傻眼了!

两人相看无声,接着都反应过来,边往回到处乱走,边喊“阿爸,(刘启的阿爸)。在哪!”

军营中派人征调民妇做饭了,三五十人在这一代残存的民房到处喊叫,还伴随着打人抢东西的声音。两人也劳而无获,只得黑着脸,上马躲避,以免被赶入军营。两人摸路就走,到处乱奔,遭遇到兵士就回头再跑,隐隐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刘启!”

两人不敢回头或者答应,跑得更快。穿过不知道多少条路,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刘启才在街道中找到点熟悉的感觉,他这就认出点路,往二牛家走。雪里埋的仍然有大兵的尸体,他提住心,想着昨日到处的杀人放火事,胆战心惊。恨不得一步到家。熟悉的篱笆门出现了。真的伏有人的尸体,足有十多人,有的是被刀砍死,有的是被大箭射穿,有的是死在这里,有的是被抛扔出来。雪地上还到处都是马蹄花。

刘启大惊,丢下那女人,跑进院子里溜劲大喊,从阿妈到妹妹,再到二牛,小铃阿嫂。

他看二牛家的主屋有烟气,一把拉过别在身上的短戈,想都不想,破门而冲,口里大叫着:“千刀万剐的叛军,我杀光你们!”

一屋子都是带泪的人,二牛脸色苍白地卧在地上,胸口前都是血,他躺在她媳妇的怀里,一手牵着他母亲的手。花流霜一手绰着一张弓,一手抓着箭枝,飞雪也是,连章蓝采和风月都拿着兵器。风月肩膀上还有伤。他们本听到刘启的声音,却只看到一个满身血污,泥巴和雪的小兵撞开了门,提着短戈挥舞,都以为是又有乱兵入室,辨认好久才看出是刘启。

刘启喜极而泣,大声说:“我真吓死了!”

“你二叔带人去寻你们了!你阿爸呢?”花流霜问。

刘启说不出话,再次抽噎,将外面女人的话结合自己的意思说出来,说:“我牵着马,驮着阿爸,可他掉下来就走了,就再也找不到,连灵魂都被一个傻女给扔掉了!”

说话间,外面的女人追进来,怯生生地站在刘启后面,不忘扯住他的后衣襟子,帮他讲昨天夜里的事。

花流霜和章蓝采都一阵头晕。

好在他自己也糊涂,到底拖的是不是他阿爸,是怎么不见了的。

天已经开始放白。

众人带着侥幸的心理找刘启的漏洞,推知刘海的生死,不断地问:“你看清他的脸没有!”

正说着,马声嘶叫,乱花花的脚步响在院子里。

“你二叔回来了!”花流霜说。

刘启一回头,却见到的全是兵装的人。

刘海解救了副督,那副督却战死了,他参见带救兵回来的秦林,正是接管兵权,这才有空回家看看。

他一回家和刘启一样,先拨看门边的尸体,这会才一身是雪的进门。刘启看到他就懵了,去摸最近的兵士,痴傻地问:“天上的兵吗?”入手冰凉有感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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