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沈南苏在骨科,他扔下安好就跑了,老医生拉着安好要进去,“真是个好院长,我们容医生为人没的说。”
安好抱歉的说:“文医生,我能不能先不检查,我也上去看看。”
“好好,您去,这么关心员工,将来也是个好院长夫人。”
安好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也没时间解释,跟着上了骨科。
容修烨到了门口却没敢进去。
昨晚,他负气把人给赶走了,安好还提醒她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他以为她会有人接,可是没想到……
他不敢进去,不敢面对受到伤害的沈南苏,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要是他没威胁她去给自己打扫房间,没把人赶出来,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大概,他就是沈南苏命里的魔星,从四年前开始,她的命就因为他而改变。
安好追上来,她的手按住他的肩膀上,“哥,怎么不进去?”
容修烨眼底见了血丝,他摇摇头,很坦诚的说:“我不敢。”
“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面对的,南苏现在很需要你。”推开门,安好让他进去。
提起的脚有千斤重,他还是落下去。
沈南苏还在睡,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打着夹板,另外那只胳膊上还有擦伤和淤青,脸上也是,肿起来老高。
他轻轻的掀开被子,掀开她的病号服,果然,腰间小腹都有不同的擦伤和淤青,她的整个人就像经历一场劫难。
手在微微颤抖。
沈南苏属于骨肉均匀的那种女孩,长得不高,也不胖,但是属于女性的特征都非常明显,大胸翘臀细腰,皮肤白还嫩,稍微一使劲儿就出淤青,四年前他们唯一的那个夜晚,他失控的弄她,第二天醒了自己都吓坏了,看到她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以为自己把人给弄死了,现在的状况比那晚更惨,要不是她还浅浅的呼吸,他差点以为她死了。
眉间纠结成一团,他用力绷住情绪,轻轻的把被子给盖回去,捏了捏她受伤的手,他立刻判断出是中度骨折。
大概是疼了,沈南苏在睡梦中蹙起眉头,轻轻的申银出声。
查房的老张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实习生,容修烨摆手制止实习生们说话,对老张说:“这里我看了,你们去别的病房吧。”
老张伸长脑袋看了看,“小沈这是什么运气,她家到医院不远而且那条路很安全呀,怎么会遇上抢匪?”
容修烨抿着唇一言不发,他问老张,“除了骨折还有什么症状吗?”
“一身的伤还有轻微脑震荡,不过不知道那儿……哎,一个女孩子家遇到这种情况自保是第一位的,何苦为了什么桢洁差点送了命?”
老张摇头晃脑的喋喋不休,自己还觉得很有道理,容修烨心头烧着一把火,削薄的唇越发抿的紧了。
“说到底,小沈就是个死心眼的姑娘,一条道儿走到黑。就好像前几年那个抛弃她的负心汉,大家给她介绍过很多男朋友,但是她都给拒绝了,以为那男的会回来,整天带着那男的送的个银项链当宝贝,这都四五年了,那男的回来了吗?哎,盲目追求爱情的小姑娘。”
“抛弃她的男人?银项链?”
“是呀,老粗的银链子,上面的吊坠是一只老鹰一看就是男人的,小姑娘哪能带那样的项链?”
容修烨陷入深思,四年前那一晚他把鹰之眼项链给丢了,却没有想到是在沈南苏这里。
“张医生,你快去忙吧。”不想再听他喋喋不休,他赶人。
老张走了,他重新回到病房坐下,看着沉睡的沈南苏他陷入迷惘。
大约过了几分钟,又有人来敲门。
他打开,是俩名警察。
跟警察做了自我介绍,他对他们说:“去我办公室吧,她现在睡了,不适合说话。”
在办公室里,他跟警察了解了事情的大体经过。
原来沈南苏没舍得坐出租车走,大晚上去坐公车,在换车的时候被一个强匪盯上,拖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
警察说:“她的手机很落后,那个抢匪不要,估计钱包里的钱也没达到抢匪的要求,就去抢夺她的这条项链,这姑娘死心眼,怎么都不肯给,这一身的伤就是硬生生给打出来的。”
“那不是劫财劫色?”
“劫色好像到没有,别看她个子不大,其实很强悍的,那个匪徒要想得逞估计难。”
容修烨的这颗心这才放下,不是担心她脏了什么的,是怕她受到更重的心理创伤,毕竟身上的伤过几天就好了,可心上一旦有了伤口,就难好了。
送警察走了,容修烨把医院行政部的主管叫过来,让他开会说沈南苏是遭遇了抢匪抢钱,没有劫色这一说,不知道哪个大嘴巴传的,败坏她的名誉。
银项链拿在手里,上面有暗褐色的血迹,这个傻丫头,一条破项链而已,值得她去用命拼吗?真够死心眼儿的。
安好其实一直守在外面,但是来人的时候都躲起来,容修烨跟着警察走了她才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沈南苏已经醒了,她看着安好,个性使然,她还想对着她笑。
扯到了脸上的肌肉,疼得很厉害,安好忙说:“你别动,想喝水吗?”
沈南苏摇摇头,“谢谢你来看我。”
她说不喝,安好还是用棉棒沾了水给她润唇,“嘴巴都干了,昨天的粥是你熬得吧,非常好喝。”
沈南苏心灰意冷,粥是给容修烨熬得,他却给了安好喝,看来他